“在想什么?”
一片阴影落下来,她吓了一惊,倏地抬起头来,下颌落入男人掌心。
她吓得微微一惊,眼眸回神,盯着男人隐在阴影下的脸庞。
“没??没想什么。”她头朝后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拉开与他的距离。
男人微微眯眼,瞧着她无意识逃离的动作。
半垂的眼睫和秀气的小脸被他投下来的阴影笼罩了一半,那似娇还羞的容颜落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越发氤氲出一种朦胧轻薄的楚楚动人。
他吻下来,情不自禁。
苏黎想逃,可他哪里给机会。
她的手拍上来,被男人铁钳般的大掌握紧。
肤如凝脂,柔弱无骨,冰清玉肌??
形容的就是这般佳人。
陆宴北觉得,他被这女人彻底勾住了。
就连她骄横的、倔强的、不服软的拧巴脾气,在他眼里都成了另一种可爱与娇憨。
苏黎呼吸不上来,可怜巴巴地控诉:“是你说,明天教我本领,今晚要好好休息保存体力的!”
“时间还早,不影响明天。”
“??”
苏黎欲哭无泪。
这男人身强体壮的,若漫漫长夜就这般度过,她明天还怎么学习本领?
晨光熹微,明亮娇媚。
大床上,苏黎的手贴在他胸口,覆在心脏的位置。
隆隆心跳沉稳有力,甚至微微震动着她的手指。
眼珠滚动,羽睫开始颤抖,她皱了皱眉醒来,入目是男人健硕有力的胸膛。
她愣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苏黎没想到自己跟陆宴北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还是在两人都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视线渐渐清明,她不知如何面对男人,索性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然,落入眼中的一道伤疤勾起她无数回忆。
陆宴北胸口正中间的位置,平整的肌肤被那道伤疤打破了美感。
纵然已经愈合的不错,但纠结狰狞的肌理依然显示着当初伤势之重。
若非那时神志不清,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这辈子,一直都是行医救人的。
只有认识他后,行凶、杀人、遇刺、绑架——短短几个月,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
理智上,她很清楚,要想过回平静的生活,就应该离这人远一些。
可情感上,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她越推越近,继而,跟这人捆在了一起。
他们相同的稀有血液,不就说明了这种羁绊吗?
身为医生,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攻克这个难题,到底能不能解了他的毒。
神思飞远,连男人已经醒来她都未察觉,直到他低沉威严的语调突然落下——
“怎么,还想朝这里扎一刀?”
苏黎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
陆宴北低头看她,将她柔软的手指握在掌心,重新放回他心口的位置。
两人眼眸对上,清晨微凉的空气也不能安抚女人脸上的燥热,血红很快蔓延到耳后。
“你??这里还疼不疼?”
气氛太尴尬,她只好问了个近乎白痴的问题。
果然,男人淡淡一笑,“都几个月了,还疼什么。”
她心里涌起莫名的愧疚。
虽然当时她神志不清,又是受害者,做出过激行为只是身体本能反应。
可如今回想,若是稍稍偏离一寸,刺入心脏,他可能就没命了——便觉心有余悸。
陆宴北大概看出她的心情,淡淡解释道:“若不是被你刺成重伤,流了不少血,我也不会知道还有这种解毒方法。”
言外之意,她没必要愧疚。
苏黎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一事来。
然而,她抬眼还没开口,却见男人又闭上了眼眸。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他语调透着不自觉的温柔,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你陪我一起??”
话落,他整个人便沉静下来。
苏黎看着他紧皱的眉宇,明明才二十多岁,可眉间已经有了浅浅纹路,可见多爱皱眉。
奔波在外多日,他明显瘦了些,想必这些日子异常艰难。
她乖乖地,由着男人抱在怀里,陪他一起睡。
那些事儿,就等他睡醒后再说吧。
楼下,德叔进来几遍了,阁楼上依然静悄悄地毫无动静。
又转身出去时,遇到小四来了。
“少帅还没起?”见德叔的脸色,小四轻声问道。
“嗯??”
德叔走出阁楼,狐疑地道:“这太不像少帅了,都日上三竿了??”
小四睨他一眼,“你个大老粗真是什么都不懂!少帅床上有苏医生呢,温香软玉的,谁舍得起来?”
德叔义正言辞地道:“少帅才不是这种留恋声色犬马的公子哥!”
小四越发无语,“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连这都不懂!难怪打一辈子光棍!”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低沉的咳嗽声。
小四耳朵一抖,吓得不轻,连忙转身面朝着门口,“少帅,您起了??”
“魏寻还在床上躺着,你想跟他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