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洲的表情严肃了些,“乔西,这样的题,你应该上个学期就会了,现在不会,理由是什么?这两个月没有好好用功?”
“”
乔西也没想到,一个问题,最后成了自己的批斗会。
她咬着笔,说不出话来。
让她怎么说?
怎不能说自己是装的吧?
黎彦洲见乔西不吭声,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他知道,若是乔西这两个月学习真的退步了,那一定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完全有责任利用这最后半个月的时间帮她把学习成绩再次提升上来。
“是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嗯。”
乔西点头。
“有信心吗?”黎彦洲又问。
乔西一头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连这种题她都不会,她敢点头吗?点头岂不全都露馅了?
“看来这两个月确实没好好用功了。”
黎彦洲下总结。
乔西也不敢说。
黎彦洲拿过她手中的笔,开始给她写解题思路,埋着头,一边道:“这样类似的题,其实上个学期我就教过你了,你得记住它的解题思路,然后再转换一下,就是这道题的解题方法了,我现在写出来,你先看一遍,然后再给你详细解答。”
“好。”
乔西乖乖的点头。
黎彦洲认真在本子上给她详细写着每一步的解题思路。
乔西趴在旁边认真看着。
并不是看他的解题思路,而是看他的字迹,他的手,他的侧颜。
黎彦洲的字写得非常好看,龙飞凤舞的,与他平日里写处方时的字迹完全不同。
比医院的处方字可好看多了,毕竟,处方字她可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
他的手,干净有力,骨节分明,黑色的笔执在中间,将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而他的侧颜,更像是上帝描绘的一幅画。
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垂下,睫毛如蒲扇般盖下来,在他的眼脸下投出一层淡淡的阴影。
乔西忍不住有些走神。
“乔西。”
直到黎彦洲写完,叫她。
乔西这才蓦地回过神来,“嗯?”
“想什么呢?”
“没。”
黎彦洲把本子推到她跟前,“你先看一遍,我再给你说。我去倒杯茶。”
“好。”
黎彦洲出门倒水去了。
解题思路乔西都会,自然没什么看的,趁着黎彦洲出去的空档,乔西慌忙把书本翻了几页,想找一找看自己到底还有哪儿是不懂的,就算是一知半解的都好啊!
最后,还真没找出几道题,她只得硬着头皮用笔勾了几个看起来相对不容易的习题出来。
很快,黎彦洲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
乔西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是去冲川贝枇杷膏了。
黎彦洲喉咙很不舒服,又不想当着乔西的面咳嗽,虽然知道这枇杷膏对他来说,可能没什么用处,但好歹是乔西送的,也算个安慰药剂吧!
万一有用呢?
黎彦洲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匆忙喝了两口冲剂,“怎么样?看完了吗?理解了多少?现在跟你说吧!”
黎彦洲打算开始讲题。
“你喉咙很不舒服吗?”
乔西担心他。
“没,就是咳嗽而已。”
黎彦洲又怕乔西担心自己,忙又道:“我是医生,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
也是!
咳个嗽而已,多大点事呢?
何况,人家还是医生。
乔西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了。
“你要是喉咙不舒服的话,要不,今天就不讲了,我要实在不会的话,回学校去问盛川也行。”
“我喉咙没有不舒服。”
黎彦洲沉下声线。
态度突然就变得强硬起来,“开始讲题,听好,不会就问。”
黎彦洲想,就算他的喉咙再难受,哪怕干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今天也非要把这个题讲完不可。
他其实觉得自己的心态挺有问题的。
让她去问盛川不好吗?
老实说,盛川待她确实不错吧?若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了,有盛川守着她,他也会安心许多的。
可是
一听她嘴里冒出‘盛川’两个字来,那种男人之间的竞争感,心里那股子酸醋感,就不听使唤的冒了出来,按都按不住那种。
他也不想的。
明知不应该,明知不合适。
可偏偏,他的内心里并不允许他如此大度。
黎彦洲给她讲了一题又一题。
中间咳嗽了好几次,乔西听得心疼不已,可黎彦洲却并不以为意,只继续给她讲题。
黎彦洲讲完最后一题,抬起头,“乔西,你再算”
话还未说完,打住。
发现乔西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睡着了。
她趴在桌上,脸颊垫着手背,正呼呼睡着。
一旁的落地台灯亮着。
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让她那张略微清冷的小脸此刻照得暖暖的。
睫毛如蒲扇般,盖下来,遮挡着她的眼睛,在眼脸下投出一层浅淡又温柔的阴影。
鼻梁挺翘,鼻尖粉红,透着可爱。
下面的小嘴,因为挤压,微微嘟着。
黎彦洲漆黑的深眸瞬时暗下几许。
他想别开眼去,可偏偏,视线就像被她给黏住了一般,他根本挪不开去,哪怕是半秒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