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说到这,欲言又止。
“是什么?”
黎彦洲追问。
“那我可真说了啊!”
“嗯。”
“我怀疑,小小姐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
黎彦洲眸仁陡然沉下。
文妈又继续道:“你想想,她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最好年纪,是不是?而且,怎么出去一个晚上,什么事儿没发生,回来却像是变了个人呢?能够让小女孩变化这么大的,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谈恋爱这事儿。”
黎彦洲峻美的面庞瞬时阴郁,周身筑起一层骇人的冰寒。
谈恋爱?
就是昨儿晚上那个盛川?
黎彦洲还记得那小子长什么模样。
虽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他长得确实不赖,是现在的小女孩会痴迷的类型。
黎彦洲也没有忘记,小丫头昨儿晚上跟他说的那句话:“那你觉得盛川会不会教我?”
所以,她当时是真的打算去找盛川教她接吻这事儿的?
又或者说,只是想在他这尝试一下,学点经验,然后再和那个叫盛川的小子实战?
黎彦洲扶额。
脸色瞬时有些难看。
恰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实习学生进来,“黎教授,这是刚刚那台手术的”
‘记录’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脸黑成锅底的黎彦洲,吓得没了声。
乖乖你个咚咚锵的,他们家黎教授这是这是去了趟阎罗殿不成?
而且,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可为什么给人一种,坐在千年不化的冰川上的既视感?
“放下。”
黎彦洲冷冷起唇。
“是!”
那实习生扔下手里的手术记录,就跟只受惊的小鸡崽子似的,灰溜溜的逃了,一刻都不敢多逗留。
实习生冲出去的时候,恰好,又一名实习女学生要进来交记录。
他连忙把人拦在了门口。
女学生杨婷不满的嘟起嘴,“胡生,你拦我干嘛呀?我得去交记录呢!”
“别别别,过会再去,现在去就是上断头台。”
“什么呀?”杨婷一头雾水。
胡生小声道:“黎教授现在那脸黑得跟阎罗似的,我进去的时候,吓得都尿急了,你要不信,你自己去试试,我不跟你说了,我尿尿去了!”
杨婷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进去冒这个险啊,连忙跟着胡生灰溜溜的逃了。
还是过会再来比较稳妥。
“少爷,您那边是有工作吗?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文妈听到黎彦洲这边的动静,问了一句。
黎彦洲“嗯”了一声,又道:“文妈,你说的这件事,我会注意的。”
“嗯嗯,是该注意一点,不过,想想小小姐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她这个年纪谈恋爱也算正常的,少爷您也不必太紧张,与其打压,倒不如好好引导。”
引导?
黎彦洲忽然又想到了那天被小丫头藏在包里的那盒安全套。
是不是那会,其实她就已经有男朋友了?
若是没有的话,她怎么可能随意准备那种东西在身边呢?
那她准备那种东西,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用过了?
无数个问题,一股脑儿的冒出来,黎彦洲掐了掐眉心,脸色越发难看许多,“她还小,是该好好读书的年纪,不应该谈恋爱,我会教育她的。”
“”
“我这边还有事,先忙了。”
黎彦洲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拿起刚刚那实习学生送来的手术记录,翻了两页,却越看越心烦。
最后,抓过旁边的座机,拨了通内线电话出去,“让胡生过来,把他的手术记录拿回去重新写!”
神外科办公室里,一片静默。
众人都把同情的目光看向胡生。
胡生站起身,“我就是欠的,要交这么早。”
还以为自己肯定要被评个积极分子呢!
结果,谁知道这么惨就撞枪口上了。
杨婷捧着自己还未交出去的手术记录,心有余悸,“胡生,谢谢你为我们大家做出的牺牲,你是英雄,是壮士。”
胡生:“滚蛋!”
众人捂嘴偷笑。
乔西的好心情,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即使,整一上午的时间,同桌边静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这会儿,她看外面的风景,即使很萧条,可印入进她的眼睛里来,都像被染上了一层艳丽的光彩。
边静观察了乔西整整一上午。
她跟乔西同桌这么久,自然很轻易就能看出乔西的心情来。
最后,她到底忍不住,跟乔西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乔西,你这么高兴,是因为盛川喜欢你吗?”
乔西闻言,蹙紧了眉头。
回头,看向边静,反问了句:“盛川是谁啊?”
边静:“”
你在逗我玩吧?
乔西又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想,“哦,想起来了,你喜欢的那个人,昨儿晚上一起喝酒来着。”
边静:“”
她是真不记得啊!
乔西其实不是不记得这个人,是完全就没把他搁心上,就更别说他的名字了。
她为什么要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