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立时回归玄黄世界，但能够开辟星门，给玄天剑派一些支持还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罗便从方才心神沉入识海的状态退了出来。

虽然方才发生的事只是短短一瞬，但精神世界与现实毕竟有区别，如今身在地底数十丈，也无法通过环境推测自家入定多久，万一出不了惊雁宫就麻烦了。

四下看去，只见宁道奇和石之轩都在打坐，想来他们的收获定然不小。

无奈，罗玄只得依着记忆里的细节先寻出路。

罗玄的目光看向右侧远方，大石龟依旧浸在水中，也不知是否已过了出去的时刻。

就在罗玄望着湖水一筹莫展之时，宁道奇的声音传了过来：“朝闻道……”

“一死生为虚妄，齐彭殇为妄作，大谬啊大谬！”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道奇已经醒了过来，他站起身来，有些感慨而怅然地说道：“你们走吧，我不想出去了！”

“宁道兄！”被宁道奇的声音惊动，石之轩也醒了过来，他也同样叹了口气，脸上挂起了无牵挂的神情。

无怪乎二人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慨，只因战神图录是在太过精深浩大，令人有着智慧穷绝之感，二人均有了一种身为蝼蚁的悲哀。

“道兄，”罗玄从阴影中走了回来，手指着一个方向笑道，“大谬也！”

罗玄手指之处，正是广成子肉身所居。

“这！”宁道奇方才注意到广成子的精钢身躯，“得破至道，超脱凡俗！”

“人虽生于先天，但第一口呼吸后，便成了后天之民，落下这战神种族不知凡几。但你我皆知体内潜藏有一座大宝藏，但凡利用好，便能够堪破宇宙的奥秘，道兄与我，先是苦修内力，逆反先天，再是明心见性，铸就金丹，如今不过是肉身的局限，皆是宝藏未能开发而已。武者的眼耳口鼻身，早已比常人灵锐百倍，以之争雄斗胜，绰有裕如，但说道打破天人的限隔，却像痴人说梦，夏虫语冰，道兄有此一叹，实属正常。”罗玄拱手对广成子身躯行上一礼，道：“虽战神图录令我等智慧穷绝，但今日广成子在此正是一个实在的例子，道兄岂能就此罢休？”

“见识到《战神图录》方知天人之隔，见了广成仙师，方知一切皆有可能！”罗玄一番话，令宁道奇这大宗师重新燃起对追求天道的雄心壮志。

“更何况，宁道兄可知晓，纵然是破碎虚空这等超绝境界，在真正的武道修行路上，不过是刚上路罢了？”既然宁道奇和石之轩都已经下定决心向更高的境界攀升，罗玄索性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什么？破碎虚空，难道不是武道的终点么？”

“不是。”罗玄摇了摇头，心头闪过巨人族和各色扭曲怪物无尽的战斗，破碎虚空不过是而已。

不过罗玄却并不想把这些与无定星盘有着干系的内容告知二人，而是说起了另外的故事。

“正所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罗玄笑道，“宁道兄可知破碎虚空后又将何去何从？”

“莫非是……”宁道奇毕竟有所猜测，“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