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种光鲜崭新的军服,身上穿着的是凌乱难看,却实用无比的战术背心。上面挂着各种零碎物件,有战地勋章,有手榴弹和弹匣弹夹,刺刀有的挂在腰间,有的却挂在肩膀的位置。
屁股上挂着工兵铲还有防毒面具盒子,吃饭的饭盒里面装着勺子还有私人物件,随着还算整齐的步伐来回摇晃,发出叮叮当当好听的脆响。
一多半的士兵钢盔上都带着伪装网,少数几个还带着磨掉了白色油漆,显得斑驳不堪的冬季钢盔。这些人每隔十几个人就有人扛着一挺g42机枪,脖子上还挂着机枪用的弹链。
几个扛着铁拳火箭筒的士兵低着头走过,他们后面跟着背毛瑟98k步枪的副射手,拎着弹药箱,里面是两枚备用的火箭弹。这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士兵武器长短不一,有的是p-44突击步枪,有的是g43半自动步枪,还有一些拿着带瞄准具的g43或是毛瑟98k步枪,也有一部分拿着普通的毛瑟98k步枪。
这些士兵的身上衣服大多破旧,一些膝盖和手肘部分加固的布料都已经有些微微卷边,上衣口袋有些也没了扣子,口袋遮盖有些翘起。他们的衣襟上有污渍有尘土,皮靴许久没有擦拭,黑色已经显得灰白。
不过一顶一顶钢盔的帽檐下面,是一双一双坚毅深邃的眼睛,日耳曼民族独有的眼眶菱角分明,让这些士兵们看上去透着惊艳的英武气息。他们沉默,并不如同仪仗队那样高喊着元首万岁的口号,他们只是安静的前行,带着无比的坚定还有萧杀的气息。
随着看台上元首起立,人山人海的观礼台上那些官员们都站起了身子,他们山呼着元首万岁的口号,引起了这些士兵们的注意,他们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被簇拥在中央的男人,看着那个出现在海报上的帝国元首,正在向他们郑重的立正敬礼。
“小小的花儿开在荒野上,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成千上万只小小的蜜蜂都飞向她!只因花蕊包含着甜蜜,花瓣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小小的花儿开在荒野上,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不知道是哪一名士兵首先唱出了这首歌,歌声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压过了那一声一声的元首万岁。
“在我故乡住着可爱的少女,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那是我最亲爱的好姑娘啊,给我幸运的艾瑞卡!紫红色石楠盛开的时候,请传去我的这首歌儿,小小的花儿开在荒野之上,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广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哼唱起这首歌来,让原本因为血腥气息而显得压抑的气氛变得活泼了起来。
这些是活生生的士兵,他们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最爱戴的亲人英勇奋战。他们在泥泞的战壕里挣扎,在枪林弹雨中厮杀,他们因为元首的一句话走向战场,他们因为自己的一个誓言坦然的面对死亡。
“告诉我的父亲,我爱他;告诉元首,我尽力了。”这是无数德国士兵的真实写照。他们无愧于自己忠于元首忠于祖国的誓言,为了让自己的民族更佳辉煌璀璨,不惜跳进地狱去做另一个国家民族的魔鬼恶棍。
现在他们没有高呼元首万岁,也没有高声唱起军歌战歌,而是哼唱着俏皮的歌声,用一种劫后余生的坦然来面对元首的致敬。比起出征的时刻,他们没有了豪迈和激动,多的是一份坦然和从容。
“这是我站在这里趾高气昂的资本,也是我十五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阿卡多听着歌声,一脸骄傲的神色开口说道:“是他们打的你们哭爹喊娘跪地求和,是他们百战百胜让德国重新屹立在世界强国之巅!”
他顿了顿,不等身旁的贝当开口说话,就径自继续说道:“别说你那每天4亿法郎的钱款,这些精锐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换!如果你不服气,我们撕了条约再打一次,我的第三帝国随时奉陪!你不给,我就抢。”
听到这个一旁的勃劳希契眼神一亮,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笑意。而一旁的贝当则是收起了原本的那几分倨傲,一边掏出手帕擦脸,一边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我那小屋旁边盛开的小花,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无论是在拂晓还是在黄昏,围绕着我,艾瑞卡!花丛之中传来细细声响,是否记得美丽的姑娘?那流泪盼着你归来的姑娘,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歌声回荡在天空,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对手,似乎在向往着美好的明天。
这些部队是从新的德法边境撤往东线的,费用由法国新的政府承担。他们自然是德国最精锐的掷弹兵部队,每一个都是百战的沙场老卒。他们经过巴黎是部队轮休给他们的特别优待,在这次补办的巴黎阅兵式之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天假期到巴黎市内参观游览,并且由法国新政府出资购买喜欢的纪念品。
阿卡多刚才说话语气中带着三分匪气,让军人出身的勃劳希契听了心情大爽。暗自庆幸虽然元首离开军队已经有些年头了,却真的还保留下了当年在军队时那种豪迈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