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黑碗,但摇晃骰子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取而代之是塑料碰撞的声音
马斌用力摇晃着骰子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但旁边的哑巴已经退出牌桌不再继续。
这个黑碗看似没有露出破绽,但被人怀疑之后他总是要小心一点,哑巴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正常来说押宝局都用塑料筒来摇骰子,因为塑料这种材质不会有任何金属特性,但唯独除了自动摇骰机。
在各大赌场中的摇骰子都用机器来代替,一个简单的透明筒,上边会有一块黑色遮光布,每次都是电动摇骰子代替人工。
看似机器随即出现的点数,可实际上用的骰子都是特制的,在机器底座能有控制的磁力,随时可以用磁力改变点数。
但是在赌场中没人会拆开里边看看材质,赌场也不会让人拆开检查,尤其是每次还要盖上一块遮光布。
有些不盖遮光布也一样,通过人的眼睛根本没办法看到高速运转的骰子出现的运动轨迹,在磁力吸引下一样会改变。
这么简单的骗局却还是有人看不透,寄希望于骰子的高倍数,其实荷官在桌子下边一踩就能触发磁力
马斌正常摇骰子之后牌局变得干净,只是他的脸色始终不太正常,我知道他难免会心虚。
黑碗作弊并不是什么高超的技术活,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往那方面想,隔了一层窗户纸但始终都捅不破。
其实所有事情都一样,在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感觉不到,等明白之后觉得也没什么,这就是人性。
时间缓缓流逝,我抽完一支烟转身离开,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看他是否会收手。
如果他以后继续用黑碗来作弊,那吃里扒外这个事早晚都要败露,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就自然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我能给他一次机会但别人不会给他机会,在赌博中哪怕一次机会都不可能,要是让其他人抓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真出了事儿,到时候还得初哥出来擦屁股,恐怕就连哑巴也要成了替罪羊。
临走我看了一眼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她刻意躲避目光没有看我,但我想很快就会和她见面的
离开茶楼还不到晚上十一点,我给初哥打电话约一起吃饭,心里也在盘算该如何解释这个事。
如果初哥提前心里有数,那话怎么说都没问题可如果他提前心里没数,那我这番话无形中等于打了他的脸。
毕竟有些时候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哪怕是对别人好也要用对方式,说白了就是面子的问题。
二叔说给人留面子就是给自己留面子,哪怕对别人好的事情也要懂得留面子,否则别人不但不领情还会把关系闹僵。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回过头一看跟着我的是哑巴
四下打量并没有其他人过来,不知道哑巴过来找我有什么事,但他应该明白我看穿却没有拆穿。
“阿巴阿巴,阿巴”哑巴用手比划了一下眼睛,又比划了一下碗的样子,然后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说实话我看到他双手托着脑袋作花骨朵的模样,真想立刻上去给他一拳
“你是在问那个黑碗有什么问题吗”我故意问了一句,心里盘算他应该是出来试探我的。
“阿巴阿巴”他冲着我点了点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激动。
“很简单啊,黑碗下边有磁铁,骰子里边有互相排斥磁极的磁铁,大小只不过是哪只碗扣下去而已”
轻松一番话让哑巴彻底愣了,他眼中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不过一瞬间之后就恢复正常。
他这个眼神绝对不是一个社会底层人应该有的眼神,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尤其他还在打量我的脖子和手,打量这些没有经过伪装过的地方。
“哑巴啊,你就不用跟我装糊涂了明人不说暗话水贼过河别用狗刨,这事继续下去你早晚倒霉”
哑巴直接愣在原地,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代表心里没底,他也害怕被我当面拆穿。
“其实你心里清楚,场子老板只有一个小舅子,而你不是”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让他知道应该知道的东西就可以,他知道了马斌自然就会知道。
可突然哑巴窜到我的面前,近距离打量着我的眼睛,手慢慢伸向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