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纹丝不乱,平静收回素帕,揣在袖中:
“大将军选择让您的儿子与殿下相交时,不就已经做好了选择了么?现在殿下有难,却说这些,实在是见外了。”
“你大胆!”宇文卓腾地站起来。
“胆子不大,就不来了。”阮清虽然身形弱小,却岿然不动,“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大将军明里暗里早就是太子一党,太子若是被废,大将军岂能独善其身?”
其实事情根本没那么严重,但是阮清非要将宇文卓逼下贼船。
她淡淡一笑,“大将军今日善举,便是令郎来日的从龙之功。您若不肯帮,倒也罢了,殿下的手里,也不是只有骠骑将军一枚棋子。”
“我说的话,就是殿下要说的话,大将军三思。告辞。”阮清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宇文卓到底喊住了她。
他胸腔里沉沉吸了一口气,“你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阮清一笑,停住脚步,回转过来,“明日早朝,含元殿上就会收到战报。北蛮凶残,除了太子,唯有大将军能与之一战,到时,您不要推辞便好。”
宇文卓冷哼一声,“哼,明天?就算是飞鸽传书,殿下的命令也要数日才能抵达北疆,雷山扎图还要纠集人马,动作根本不可能那么快!”
“战报自然是假的。”阮清轻飘飘道,“但是很快就会变成真的。”
“你好大胆!”宇文卓快要被这个女人气蒙了,“边关战报,皆有虎符印为凭,你竟敢如此儿戏!”
“自古风云,不过都是老天爷手底下的一盘棋,越是儿戏,越是出其不意。只要太子登基,儿戏可变正史。”
阮清看似沉静,立得笔直端庄,却眼底燃烧着赌徒般搏命的光。
“至于虎符……,大将军这里,刚好有另外半块,不若借来用用。”
“不行!两块虎符,并不完全相同。”宇文卓一口回绝。
“但是大将军知道另外半块长得什么样,对不对?”
阮清步步紧逼,将头轻轻一偏,压低声音:“我们只需……去厨房找根萝卜……”
噗——!
宇文洪烈再也憋不住了,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