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了,秦恭抱拳道,“柏将军保重。”
“好说。”柏宁笑道,“没有喝上你的喜酒和宝贝闺女的喜酒,去了阎王殿前也要闹上一场!”
秦恭点了一半兵马去支援姜芃姬,柏宁见他走了,这才愤愤唾了一口血沫,握紧了手中沾满血的兵器,黏稠的鲜血有些干涸了,有些还温热,他冲着敌人追来的方向大喝一声。
“全军列阵!”
话音刚落,一旁的士兵举起号角,吹奏它传达军令。军令一下,扛着盾牌的士兵列在第一梯队,组成一面防御厚墙,另一手拿着丈余长矛阻击最先冲上来的敌人。第二梯队士兵也是手持长矛,辅佐清理“漏网之鱼”,弓箭手则在第三梯队,尽可能抓取机会对敌人造成重创。
柏宁粗声粗气道,“老夫站在这儿,谁也别想越过去!”
别看柏宁年纪不小,但他的箭术在军中也是排得上号的,他的拿手绝技就是七箭同射。
他用的是二石重弓,一箭射出去,不止能将人脑袋戳个窟窿,还能将下一个人串了葫芦。
两方人马杀红了眼睛,柏宁的箭筒弹尽粮绝,他便拿起武器冲杀,杀得兵刃都卷了边。
与此同时,姜芃姬这边的情况远比柏宁二人想象中好得多。
除了第一波偷袭出乎意料,之后的对垒基本没有吃多少亏。
人眼看不到整个战局,但姜芃姬有精神领域,领域之内,飞虫蚊蝇都在她的掌控,更遑论是人。她知道我军哪里最薄弱、哪里需要支援、敌军何处能当突破口,在她的指挥之下,大军从容退出敌人的埋伏圈。敌人哪里会放过到嘴的肥肉?自然是像疯狗一样咬上来了。
“主公,援军来了!”
姜芃姬眉头轻皱,“援军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不可能有援军过来啊。
姜芃姬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哪怕她带兵偷袭敌人,老巢也做好了被偷袭的防御准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各方面消息都显示聂良没有机会清理聂氏内部的隐患——这一点,姜芃姬也曾嗤笑过,那时候嘲讽聂良对族人过于手软,最后反噬的是他自己——她最后一次收到聂氏的消息,那会儿距离聂良病逝只剩三五日,聂氏几个毒瘤还活的好好呢。
根据聂良死亡时间推测,哪怕他临终前叮嘱卫応他们清理毒瘤,按理说也是迟了。
因为种种原因,姜芃姬对“聂氏内乱”、“卫応撤兵”这两个推测才将信将疑。
这会儿遭遇埋伏,那便证明以上两个推测是假的。
卫応不仅没有撤兵,反而极有可能调兵去偷袭湛江关,埋伏不过是人家拖延兵力的计策。
姜芃姬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士兵道,“援军是秦将军带来的。”
说完没多久,浑身浴血的秦恭已经骑马上前。
“主公可有碍?”
“并无。”姜芃姬问道,“路上可有遇见柏将军?”
秦恭沉重道,“柏将军率领半数将士拖延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