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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坐在窗边,身边拥着薄毯,药已经喝过了,精神看起来不错。
只不过,听闻俞辉的事情之后,眉间的愁云一直没有展开。
“你如此行事,也太冒险了,万一辉儿不听你的话,执意帮着朱姨娘,你当如何对你父亲交待?”柳氏语气微沉,其间藏着深深的担忧。
俞清月道:“那俞辉虽然淘气,但也不是全然听不进话的人,且此事已经平息,母亲不必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柳氏叹了口气,道:“你父亲耳根子软,那朱姨娘惯会演戏,加上辉儿又是老爷的独子,若真的被老爷知道,你将辉儿绑在树上责罚,定然会狠狠地责罚你!”
俞清月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便道:“母亲,是我想得不周,下次不会了。”
“你知道便好。”柳氏拉住俞清月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是怕你吃亏……”
在这个深宅大院,她们母女吃过的亏,受过的委屈,实在太多了。
俞清月反握住柳氏的手,说:“母亲,正是因为我们曾经过得不好,我才更要为我们将来的日子筹谋……若俞辉能长成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上一世的事已经过去,俞清月对朱姨娘的恨,刻在了骨子里。
重生之时,她也曾想过狠狠报复朱姨娘,但这一世里,许多事还没有发生,朱姨娘还没有烂到骨子里,她若是盲目报复,与心肠歹毒的朱姨娘又有什么区别呢?
俞清月陪柳氏坐了一会儿,待柳氏睡下之后,才离开了卧房。
月色如薄纱,轻盈地照在地上,风也送来一丝凉意。
俞清月顺着长廊往回走,路过拐角之时,忽而听到“砰”地一声轻响。
她下意识回过头来,身旁的石板路上,多了一支装信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