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会客堂里,与冷清的院落不同,这里坐了十几人,分别是五位掌柜以及八大堂口的主管,这五位掌柜不是普通之人,分别掌管了宁家在中山国五处最大的铺面。
会客堂的前排坐着玄灵阁阁主卢隐遥,不过他也只是忝居次席,正中首座坐的是一位双十年纪的女郎,她肤色白里透红,容貌艳丽得刺目,只是入鬓的凤眉、薄薄的嘴唇,显出她性情刚毅挑剔。
会客堂里人虽多,但一样鸦雀无声,只执事堂管事刘叔端着个大茶壶,来回给诸人添水。
女郎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简,还有一本本账册,她一一翻阅,一语不发,足足大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放下手上账册,笑了笑,“各位都辛苦了,账册我看完了,各项进出大致上都没有差错。”
两排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悄声议论,寂静的屋子终于有了生气。只卢隐遥脸色依然紧绷,心中苦笑,“这不过是开场话,接下来才是重点,这位四小姐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呢。”
女郎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漳水以东,连中山国,还有赵国新城原阳三个小城,以前都是三叔打理,三叔抱恙一直不起,爷爷无人可派,才把这副担子交给了我,我年纪轻,见识少,今后还须仰仗各位叔伯。”
下面众人纷纷含笑欠身,“哪里哪里”“四小姐客气了。”这里人都知道面前这年轻女郎乃是宁家嫡系,深得老祖之喜爱,一句话就能让自己飞黄腾达,于是乎,众人或口吐莲花,言辞客气得体,或故作沉稳,含笑不语,个个都希望四小姐目光望向自己。
四小姐依然淡淡的样子,并无满面春风,一团和气,道,“只是我对生意买卖上不太在行,其中有些关节还须询问一下各位,中山国虽是小国,但怎么也比赵国新得的四个小城大,人口众多,修士也不少,各类门派大小上百家,尤其是当年金阙宗灭亡后,余下的五家分宗都各自独立,都算得中等门户了。然而,玄灵阁的买卖过去五年,增长却是越来越慢,总额甚至连赵国四个小城还少,不知这是为何?”
厅里一下子又没了声响,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卢隐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