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波用筷子划动着碗里的米饭,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你真的就没有,再追究过这件事儿?”
闻听此言,罗伊干笑了两声,“我哪敢,因为我接下来面临的难题是,活着。”
讲到这里,她端起面前的饮料,狠狠地吸了一口。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带着一个只有七岁的弟弟,家里一贫如洗,哪里能过得下去?
幸亏罗家的人德高厚望,人们主动捐了一些钱,给罗家夫妇安葬。
在一群大人七手八脚的指导下,姐弟两个草草地安葬了父母,然后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
那一年的春节,罗伊是这一辈子最难忘的。
好心的邻居,虽然给弟弟拿了些药吃,但终究没有病除彻底。
早上罗兵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呼喊姐姐说,咱们过年,还有饺子吃吗?
正坐在锅台前烧水的罗伊,被弟弟的一个要求,瞬间催生了她那颗幼小的心灵,从小禾苗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长大了,只是在那一瞬间。
她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家里的一切,像父亲那样勇敢,像爷爷那样智慧。
然而,想象与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
她从储藏室里拿了半颗白菜,学着母亲的样子,扎上围裙,在案板上一通乱剁,也不知道剁了多久,又动手和面,忙活了小半天,便开始包饺子。
熟悉常识的人都知道,包白菜馅的饺子得滤水,可是罗伊不懂这个,结果那些饺子虽然刚包出来的时候,还挺像样子的,但是白菜的水分一出来,饺子皮就破了,盖垫上黏糊糊的一大片,惨不忍睹。
罗伊硬着头皮,将这些东西丢进锅里,然后盖上锅盖这么一煮。
等掀开锅盖的时候,饺子皮全都破了,白花花的白菜漂浮在上面,锅得中央泛着浪花。
“姐,我饿了。”罗兵凑了过来。
“弟弟,疙瘩汤也好吃。”罗伊说道。
七岁的罗兵,哪那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