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瞬间,她就判断出声音是从浴室传出来的。来不及多想,她立刻下床,光脚跑到浴室门外敲门:“老公,你在里面吗?”
“嗯……唔……”里面发出男人闷闷、克制、痛苦的声音:“我滑倒了。”
那一瞬,南羽只觉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迅速压下门把进去,薄胥韬正浑身光溜溜地横躺在淋浴房里,脑后是血和水混在一起、令人触目惊心的淡粉色。
南羽飞快地跑过去,把薄胥韬从地上半扶起来。她急得快哭了,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薄胥韬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道:“可能是后面摔破了,没事。你先打120,然后找干净的纱布帮我按压止血。”
因为不清楚薄胥韬有没有伤到头骨和身上其他骨头,南羽不敢贸然移动他,只得在他脑后垫上干净的毛巾,然后去找纱布为他止血。
做好简单的止血措施,南羽又去打了120,报清楚地址和伤员情况后,医院说马上派救护车过来。
等救护车的空档,南羽又为薄胥韬套上浴袍,然而她不敢移动他,只能让他躺在淋浴间里。刚穿好的浴袍很快又沾湿了,南羽还想为他换一件新的,薄胥韬却说:“不用换,一会儿去了医院他们会处理。”
“可是湿湿的,这天气你会感冒的……”南羽止不住地流眼泪,“你喝了酒想洗澡怎么不喊我,搞得自己这样,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薄胥韬半阖着眼睛休息,听见南羽说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算命的说我今生要还前世欠你的恩情,怎么会那么早死……”
“你……还偷偷去算什么命……你真的很无聊诶……”南羽仍是哭,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
因为薄胥韬的公寓就在清北大学附近,大学有附属医院,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和氧气设备上来,小心为薄胥韬的后脑勺进行简单的加压止血处理后,便就几人合力将薄胥韬抬上担架。
南羽哭得双眼通红,随便拿了一件风衣套在外面,抓了钱包和手机一起上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上,她仍是一直哭,反而是薄胥韬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事儿,不就是摔了个口子么?缝几针就好了,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越说南羽哭越凶。她扑到薄胥韬身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说:“你去Z市后不能再喝酒了!要是今天我没在家里,你这样可怎么办?会失血过多的!”
酒醉加失血,薄胥韬浑身虚弱无力,却仍艰难地抬起双臂抱她,“好了好了,不喝酒了,从这次开始,我一定戒酒!保证滴酒不沾!”
到了医院,薄胥韬被拉到急救室处理伤口,南羽去办理入院手续。
填写资料的时候,她习惯性在家属栏写下——病人家属:南羽;电话:13xxxxxxxxx;
办好手续,她用薄胥韬的手机给陆修衍打电话,陆修衍人在海门,在电话里说一早就乘飞机过来。
后来,她又给顾炀和霍桀去了电话。霍顾二人接起电话时,醉音比薄胥韬还重,一听薄胥韬因为醉酒摔倒在浴室里被送到医院急救,俩人一下清醒过来,颤着声音说立刻就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