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虽然在没有他们一星半点消息的时候,郁安夏几乎从未提过,但如今从陆翊臣嘴里听到这话,她内心深处还是有触动的。
陆翊臣的视线锁着她的小脸,片刻,缓缓开腔:“其实你和他们已经有过接触了,罗竞森,按照现在的关系来讲,他应该是你继兄。”
“罗竞森?”郁安夏惊讶之余,恍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去机场接罗竞森时,他看到她第一眼似乎喊了另一个名字。现在想来,她和港城星光珠宝公司的初初合作,罗竞森百般照顾,似乎一切又都有迹可循。
她没有再开口,安静地听着陆翊臣再继续往下说:“他们现在就住在市里,去年罗竞森调职过来时刚搬过来的,不过你母亲在你三岁不到时就过世了。”
“过世了……”郁安夏杏眸黯然,心里说不上来是怎么感觉。
对于母亲,她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没有相处过,说是有多深厚的感情不可能,但或许是母女血缘相连,她听闻这个事实心口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下,终究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郁安夏情绪明显开始低落:“那他呢?他另娶了他人?罗竞森是后来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郁安夏想起去年在工作室闹事的罗家母女,一对粗鲁跋扈的女人,她为什么会在三岁时被扔到福利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无非是后妈看不惯前妻留下的孩子,而有了后妈有时候同样就有了后爸。
彼时,陆翊臣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其实他有一点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看来,郁叔平虽然不算个特别成功的男人,但他想,他年轻时候应当称得上风度翩翩,而且能对夏夏这样照顾,想来当年用情也很深。可他看到罗有为的资料,无论是畏畏缩缩的相貌还是那股从照片上就能看出来的怯懦,又或者是他以前一贫如洗,家里唯一生计就是一间小杂货铺,无论从哪方面去看,都相差郁叔平甚远,想来也不是个特别负责的男人,否则夏夏也不会流落福利院。
他拿到资料之后,确实有点不敢置信夏夏母亲宁愿选择这样一个男人。不过这些想归想,斟酌了之后并没有立即说出口。
陆翊臣长臂一伸,揽过郁安夏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肩头,似在无声安抚:“你想不想去见见他?”
郁安夏细思片刻,最后还是摇头:“既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那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其实,父母对我而言,有时候更像个刻板的符号,在我有印象开始,母亲在我心里的形象是福利院的院长婆婆,父亲就是爸。她,我是说我生母,她应该也是爱我的,只是走得太早。不过我想她在天上看到我现在这样幸福,应该也会很安慰。其他的,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能她不多愁善感又或者是个感情淡漠的人,知道苏锦绣已经不在,她心里有些许难过,但是却吝啬到掉不下眼泪来,那种感觉无法述说,大约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听到郁安夏轻松了一些的语气,陆翊臣知道她并没有口是心非:“真的觉得很幸福?”
“当然。”郁安夏如实说,“能遇到你,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妻子还有咱们孩子的母亲,是最幸福的事。”
“说得真让人动心。”陆翊臣笑着回应,嗓音低醇浓厚,“不管是见也好不见也好,你决定了就好,我都听你的。”
他说完,低下头俯身吻上她的唇,借此转移注意力。
陆翊臣有些后悔今晚冲动之下把事情告诉了她,不过也是迟早的,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要说。
他的亲吻浅尝辄止之后便撤离,离开后,双手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脸颊娇嫩的肌肤。郁安夏望进他深邃的墨眸里,浅浅一笑:“我没有不开心。”
说着,突然低下头,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在他微微鼓起的胸膛上轻咬一口。
她的调情手段并不算高明,但有时候正是这种青涩和无意识,让人有种销魂的感觉,恨不得立马把人揉到骨子里,合二为一永远不分开。
陆翊臣很快反客为主,大掌下移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抱起她面对面坐到自己身上,郁安夏双手交搭在他脖颈,主动凑上红唇,忘情地和他拥吻。
临近尾声,郁安夏提了句:“回头你让人再查一下她葬在哪里吧,我想之后找个时间去她墓前拜祭一下。”
这个她,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知道是苏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