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阴沉的脸色并未因这话有所缓解:“重视又怎样?老时,你该不会让我绑他的孩子要挟他毁掉账册吧?算起来,这也是你的侄孙侄孙女。”
时长青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支,给旁边这位恒天的前董事局何泰何董事也递了一支。
没有人会甘心自己曾经的付出尽数给他人做嫁衣,陆茗当年自己放弃在恒天的大权就算了,还设计恰在陆翊臣掌权的时机怀孕逼着他也一起离开。陆家没把他时长青当自己人,从那时起,他也不把自己当陆家的女婿。
何泰没注意他眼底阴翳,猛吸一口烟,继续抱怨:“上次要不是你说给他女人找点麻烦让他分神无暇顾及查账的事,我早就卷着家当跑路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两难的局面。”
他正被警方调查,终日惶惶不已,虽然没有被监管起来,但已经被限制出境,就怕哪天醒来警察登门直接把他带走。
“这事是我失算了。”
本来以为郁美芝多少能有点用,他甚至不惜自己掏钱雇人去郁安夏的工作室下那份巨额赔偿金的订单,谁知最后一点波澜都没起。
时长青往窗外弹了弹烟灰:“何董,我也是看在咱俩多年的交情上才给你出这个主意。陆翊臣那小子太狠,自己位子坐稳之后就要把董事局的老人一个一个全踢走独占好处,我也实在看不过去。”
这话说中何泰痛处,要不是陆翊臣太精明害得他捞不到油水他也不会铤而走险让临川的工程出了重大事故。
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天化日之下哪那么容易就绑到人?
时长青掐了烟,笑得莫名:“别人不行,可要既是熟人又是那俩孩子幼儿园内部的人呢?”
晚八点左右,萧何在医院附近买了一份清粥和薛黎最喜欢吃的扬州小笼包。
薛黎流产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了,几乎没开过口,他不放心请了假一直陪着她。
“起来吃点东西吧。”萧何进来的时候,薛黎正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她睁着眼,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那晚东窗事发之后,她和梁宏彻底决裂,他走得头也不回,而她的孩子最终也因为情绪波动过大没有保住。
她汲汲营营多年,到最后身边又只剩下这个无能到在福利院里时只会笨得用自己身体护住她不让大孩子欺负的萧何。真可笑!
“萧何。”薛黎忽然转过身,慢慢坐起来,她张着有些干裂的唇开口,“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