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答,不要废话!”杜九言道。
路守正点头。
“当年,你为什么欺负伍俊峰?”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忆,想了想了道:“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那样子不喜欢。成天说话跟捏着嗓子一样,别人一动他就哭,我瞧着可烦了。”
“欺负了几次?”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道:“我就在书院待了半年,总共去读书不超过十天。顶多欺负过三次。”
“你在他的书包里小解?”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不记得了,“应、应该有吧。”
“真是讨厌的人。”杜九言撇他一眼,“怎么打的?”
路守正道:“其实也没有真正动手,我就嘲笑他来着,他自己小心眼一直记着。”
“你坐着别动。”杜九言说着,起身拿着自己记录的册子,照着路守正的脑袋上就抽了两下。路守正捂着道:“你、你怎么能打人。”
杜九言道:“看你不顺眼。打一顿我舒服一点。”
路守正眼泪汪汪的,也不敢说话。
“再回忆一遍,当天晚上的情形,细致一点。”杜九言道。
路守正就将自己从睡醒后,到犯案后离开杂货铺以及回家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你打完她后,她立刻晕过去了,还是停了一下?晕的时候,你的手依旧被她咬着的,还是已经松开了?”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道:“她没有立刻晕,而是瞪着我骂了我一句。然后才晕的。”
“骂的什么?”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道:“她说她会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做鬼都不会放过我。说完就晕了。”
“这句话为什么不早说!”杜九言怒道。
路守正摇头,“我、我以为没什么用,就带过去了。”
“继续想,不要故作聪明略过什么。”杜九言道:“你下楼的时候,听的猫叫是怎么叫的?”
路守正道:“这个很重要吗?我、我没太注意,就叫了一声没了,大概是这样的。”他学了一下猫叫,像压着嗓子或是被人摁着头闷闷地叫。
“你歇着吧。”杜九言带着本子出去,路守正在后面喊道:“杜先生,你……你要帮我啊,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杜九言没理他出来牢房去找尸大。
“怎么了?”尸大在整理卷宗,见她来道:“毕姑娘的遗体送去义庄了,你要是查的话恐怕要去义庄。”
杜九言摇头,“那块咬下来的肉,我再看看。”
尸大将肉拿出来给她看,“有什么问题吗?”
杜九言用白纸托着那块肉站在太阳底下,看了许久才还给尸大,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尸大一怔,也拿着肉道:“果真?”
他也拿着肉出去看,随即惊骇地回头看她,面色发白。
“没事。”杜九言和他道:“保存好,别弄丢了。”
尸大恍惚地点了点头,杜九言想到一件事,“洗掉的血迹,有没有办法再次显现出来?”
“可以!”尸大回道:“我们老祖宗传的《验尸录》里就有,我也曾试过。”
杜九言眼睛一亮,“行,等我将东西拿来给你。”
尸大应是。
杜九言再次去了毕记杂货铺,毕建雄跟着她问道:“杜先生,还要查吗?您这来了五趟了,还会有收获吗?”
“我很闲。”杜九言说完,看见正抱着儿子出来,看见她行了个礼,道:“杜先生好。”
杜九言走过去,“小孩子长的很好啊,虎头虎脑的。”
“就是闹腾。”韩氏笑着道。
杜九言道:“小孩子都这样的,闹腾的孩子更有活力嘛。”她话一顿,一边毕建雄打了个喷嚏,吓的韩氏手里正说着的孩子睁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韩氏忙抱着哄着,杜九言没什么经验,随口问道:“睡眠这么浅吗?”
“是啊,有点声音就醒了。”韩氏道。
毕建雄发牢骚,“夜里不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养的。”
杜九言看了一眼韩氏,转身上楼。
毕建雄看着韩氏,道:“还不抱回去,不是说不能吹风吗。”
小孩子哼哼唧唧又睡着了。
“是!”韩氏应是,抱着小孩回房,忽然楼上传来砰地一声响动,又是一声惊叫,毕建雄吓了一跳,不等他出声,他儿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杜先生,您怎么了?”毕建雄正要上楼。
杜九言出现在窗口,冲着他挥了挥手,“没事,摔了一跤而已。”她说完侧耳听着孩子的哭声,眸光微动。
“你忙你的吧,我和韩太太聊聊育儿经。”杜九言和毕建雄道。
毕建雄看了一眼韩氏,去前面守着铺子去了。
“坐吧,我们聊聊。”杜九言在正堂里坐下来,韩氏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杜九言看着她,问道:“你恨毕建雄父女?”
韩氏猛然抬头看她,迅速地摇头,“不、不恨。我家很穷,能嫁过来还帮弟弟娶了媳妇,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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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结束啦!感谢长评,写的都很好啊,都是有才华的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