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夫妻(1 / 2)

伽蓝听了李湛这话,心中仿佛也是下了一场雨一般,不过这雨滴是蜜做成的,点点滴滴挠得她心痒极了。

可她才不能让李湛在嘴上占到便宜:“当年汉武帝求娶陈阿娇的时候也是一番甜言蜜语,说什么当以金屋藏之。可后来还不是情断爱绝了?就算在雨天里背着娘子出行也不算是砌幢金屋那般的难的事情,可世间又有几个人做到了?”

李湛刚想反驳伽蓝,忽然见着另外一条通往山顶那座小木屋的羊肠小道上,也有一对男女是同他们二人一般的姿势。

不过不同的是,那对男女似乎是已经成婚的夫妇,笑着闹着甜蜜极了,远远地都能听得见他们的嬉笑声。

而且似乎是已经这样做过许多回,那郎君熟能生巧,不消一会儿便背着他家新妇到了山顶。

他轻轻地将他的娘子放下,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一对同他们一般的男女。

此情此景不就恰好应了方才伽蓝的问话?

等到这对夫妻看清李湛和伽蓝的样貌时,顿时调笑出声来:“原是大野二郎和拓跋三娘呢!我们夫妻二人可是什么也没有见着!”

原来,这对夫妻是同李湛和伽蓝都攀亲带故的邵国公普六茹瓒和顺阳长公主宇文嫣。

宇文嫣和伽蓝的阿娘宇文沁都是文皇帝宇文泰的女儿,只是宇文沁行五,宇文嫣行十二。

李湛的嫡母大步六孤氏的妹夫又是普六茹瓒的长兄普六茹坚。

而普六茹瓒和宇文嫣虽然论辈分比他们二人长一辈,但是年岁上也就比他们二人大了十余岁,因而也是好笑闹的年纪,同他们二人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长辈的架子。

伽蓝见着自己被李湛背着的事情被从父从母给看见了,恼得不行,扯着李湛的衣袖,示意李湛同他们解释。

毕竟是他背的她,还是他先开口解释比较合适。

李湛也是怕她恼了,下回就没这样的事了,便同普六茹瓒和宇文嫣解释道:“今天陛下让我教拓跋三娘骑马,没想到突然下起雨来,陛下让拓跋三娘稍晚些,等雨停了再回宫去,于是我才带了拓跋三娘来这边用膳的。”

宇文嫣用手遮住半边脸笑道:“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们过来人,哪能不懂呢?放心吧,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伽蓝,从母也不会同你阿娘告密的!”

伽蓝见这样越描越黑,刚想自己解释,没想到却被宇文嫣推进了小木屋的里间:“时候也不早了,你和阿湛快些用饭吧。”

让伽蓝在位置上坐定后,宇文嫣拉走在她身后柔情地望着她闹两个小辈的普六茹瓒:“伽蓝,今晚从母就不照顾你了,我同你从父去另外一间用饭。我同你从父好不容易才甩开家里的大郎二郎三郎,难得有时间独处。从母相信你和阿湛都懂的,这独处的时间是多么珍贵。”

她看着李湛和伽蓝,又促狭地笑笑:“就算不懂,等以后你们做了阿耶阿娘,也会懂的。”

也不等李湛和伽蓝作答,她就立马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一旁的普六茹瓒就静静地在她身后看着她戏弄李湛和伽蓝,眉目间全是宠溺的笑。等宇文嫣关起门执起他的手后,他抬高两人交握的手,落下一吻。

屋里的伽蓝就是没见着这场景,也是知道她的这对从父从母是对恩爱鸳鸯。

瞧方才从父背从母那熟练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头一回了。

两人少年夫妻,成婚七载,连孩子都有了三个,还是如新婚时候一般甜蜜,真是难得。

李湛看出了伽蓝眼中的艳羡,对伽蓝说:“以后,我们也会是这样的夫妻的。”

伽蓝知道他说什么都能绕到两人的婚事上去,便没有理他,而是好奇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李湛这才稍微正经了一些:“这儿是我乳母袁婆婆的阿姊家里。她烧的菜可好吃了,她原来是长安城里开酒肆的。只是近些年行动不便,才在山里建了一栋木屋,招待些熟客以维持生计。”

伽蓝这才明白为何从父从母会过来。

李湛的乳母只有大步六孤氏才有权挑,而挑出来的人选应该跟她娘家步六孤氏关系匪浅,这样一来,从父从母作为大步六孤氏阿妹小步六孤氏的弟媳,也是应该知道这儿的。

毕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过想起大步六孤氏,她才想起来重要的事,问李湛道:“你不还家吃饭的事情,有没有让人知会你嫡母一声?”

虽然周国现在也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但是一般来说,晚膳基本都是一个家族的人一起在府中用的。李湛如果不回家用饭的话,理应同大步六孤氏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