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狗腿子挠着头不说话了,一脸的傻笑。
明翙戴着兜帽缓步踏入亭子里,环顾亭中所有人的表情,略一迟疑,半带轻笑,“咦,甄姐姐怎么在这儿?”
谢云绮本就站在亭子边缘,甄宝珠与他并肩而立,清风白雪,好一对登对的璧人。
明翙低眸,见他们二人衣袖痴痴的纠缠在一起,说不痛苦是假的。
就仿佛看到了上辈子他们也像这般站在一处,高高在上地对她说,“明翙,给你贵妃的体面已是朕对你高抬贵手,倘若换了别人,朕会让她死得悄无声息,你应当知足才是。”
那时的甄宝珠一脸良善,她比自己还要大几个月,可她被人养得珠圆玉润,脸上未见丝毫岁月的流逝,而自己分明也不过才三十五的年纪,却已病骨支离,一个月内两鬓霜白。
“四妹妹,我又怀了陛下的孩子,你说这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若这胎是个女儿,长得像他,再好不过,你说呢?”
明翙能怎么说?
她嘴唇干裂,说不出话,满心酸涩痛苦,好似被慢刀子割肉,一点一点折磨。
如今,场景一换。
她站在十五岁这年的观雪亭里,心头那点儿恨意慢慢涌起,弥漫至胸口,她竟还能笑得出来。
“翙妹妹,你笑什么?”宋寒州走到她身侧,见她虽笑,眼里却冷,又带着一丝讥诮和淡漠,总感觉心疼,“是不是这两人碍着你的眼了?要不要小爷帮你处理了他们?”
明翙嘴角微勾,“好啊,不如将他们都推到这雪池里去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