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生死相随(2 / 2)

山林里回荡着巴维的怒吼。

“不行,不能放。他杀了你之后,还是会杀了我。”许佳宁急得喊。他不放下枪,至少他还有活路。

“把枪扔过来,听见没有”

“别听他的。”

慕肆城没有丝毫犹豫,把枪扔到了巴维脚下。

巴维一脚把枪踢开了。“妈的,早杀了你,我这些兄弟也不会死,老子现在就让你们给他偿命。”

说着,对准慕肆城的胸膛,开了一枪。

“砰”子弹射入慕肆城胸膛,胸口染红了一片,他眉心一沉,倒了下来。

乌鸦飞散,山林刹那间一片死寂。

“肆城”许佳宁发出一声音凄厉的尖叫,推开巴维,冲过去跪倒在他身边。“肆城肆城你不要死呜呜呜呜别死,求求你”

她手足无措。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唇,然后晕死过去。

“肆城呜呜呜呜别死求你”

巴维走过来,踢了踢他的腿。“子弹射进心脏,他已经死了。”

“呜呜呜”许佳宁嚎啕大哭,痛不欲生。抓起地上的匕首,扑上去和巴维拼命。“我要杀了你”

巴维轻松避开,一把推倒她。“就凭你也想杀我我现在就送你去给他陪葬。”

他的语气如同杀死一只蚂蚁,拿枪对准许佳宁,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

巴维突然定住了,瞳孔猛然一睁,胸口染开一朵血花,然后就倒下了。

“肆城”他没死。

许佳宁急忙爬到他身边。

枪从他手中滑落,疼痛让他痉挛着,抽搐着,急促地喘息着,像濒死的动物。

“呜呜呜你不要死你撑着我去找人救你。”

慕肆城抓住她的手。“别走我好冷”

她忙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脸贴着他冰冷的脸颊。“我不会让你死的。肆城”

“救命救命”她绝望地大声呼救。

“救命啊”

“没用的,我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他气若游丝。“最后,陪着我”

“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放弃。昨晚我放弃的时候,是你鼓励我,你忘了吗我坚持下来了,你也要坚持。撑住。”手无措地摁着他流血的胸口,可无论她怎么做,血还是流个不停。“别再流了,快停下呜呜呜呜”

他握住了她血淋淋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着她,请求道“原谅我,好吗”

“我从没怪过你”许佳宁泣不成声。

“我爱你。”

“我也是,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我很害怕。我不能没有你呜呜呜你不是说过要和我重新开始吗只要你撑住,我就答应你。你说过,我们还有一生一世的,你不能丢下我”泪水汹涌,像断了线一般往下淌。

“求你”

“不要死”

“真的吗”暗淡的瞳孔,短暂地闪现一丝亮光。

“嗯嗯。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我好累对不起,佳宁”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手垂落下去。

“肆城救命啊救命”许佳宁继续大声求救。

一名巡山的人员听见她的求救声,急匆匆赶来。“怎么回事。”

“快帮我叫120”

慕肆城被送到医院时,全身是血,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许佳宁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边哭一边等。

“小姐,受伤了,我们先为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许佳宁拼命摇头。“不,我答应过他,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在这陪着他。”

护士无奈,只好拿来了药酒纱布帮她清理伤口。

饶是在医院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看到她哭成这样,护士也很同情,但愿里面的人没事吧。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停止了旋转。

医生刚一推开门,许佳宁就扑了过去,脚下一软,一下跌在地上。

医生扶住她的时候,她急忙抓着医生的手,哭着问。“他怎么样了求求你告诉我,他没事对不对”

医生一脸沉重。“子弹离他的心脏只有几毫米,差那么一点,我们也回天乏术。虽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他的情况很糟糕,能不能醒来,就看接下来的十二小时了。醒了就醒了,如果没醒,可能成植物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佳宁如遭五雷轰顶。“不,他一定会醒,求求你,医生,让我进去陪他。”

她哭着哀求,医生只好同意了。

手术室内一片死寂。

慕肆城躺在比床上,脸白得近乎透明。只能通过氧气罩,艰难地呼吸,胸口微弱地起伏。

他的手被许佳宁握住,贴在脸上,她的泪水滑落到他手上。

“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和胆怯,总是拒绝你,伤害你,对你说一些难听的话,都是我不好我那么对你,你还一次次救我,你这个笨蛋。”

“如果我不和你闹别扭,现在就不会这样呜呜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醒醒好不好求你,醒醒,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只求你醒来。”

“肆城我真的很爱你,我爱害怕,怕你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求你快醒醒,好不好”

“等你醒了,我们还想从前那样,想想从前多幸福啊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磨难,这是最后一关了。只要你能挺过去,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生气,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们办婚礼,我们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小孩”她破涕为笑,然而通红的眼眶里,却簌簌掉下更多的泪水,流入她口中,一阵酸涩。

“答应我,一定要撑过这一关。”

守在床边,她握着他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黑了,又一个冗长的夜晚。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天边渐渐泛起白色。

医生推门而入,看了眼床上仍无知觉的人,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