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慕肆城的眼眸深沉冰冷。
许佳宁的心脏瞬间“噔”的一声,像做坏事被抓包一样,差一点就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楚寒给扔了出去。
真的,差一点。
如果不是他身边还站着黎锦。
俊男美女,两人看上去非常登对,光芒耀眼的一对。
那样的光,化作针,刺痛着她的心脏。
搭在她肩膀那条长臂,将她揽得更紧密了些,两人的脸几乎贴上,让她极为不舒服。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慕肆城,忘记了挣扎。
他会误会么
他上次警告过她,不许和楚寒亲近。
可只是随口一说吧,他和黎锦是要结婚的。
这些想法让许佳宁心乱如麻,也融化了她挣扎的力气。哪怕她知道楚寒的目的,她能感受到楚寒那种挑衅的气势。
只是她有什么必要在他面前强调自己的清白太自作多情了。
黎锦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冰冷得,连她的心都颤了颤。
眼角余光看见,他的手指已经一根根捏紧了,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
他,在克制。
克制的原因,是在等她的态度。
黎锦的心也跟着微微发紧,看向许佳宁。
只见她垂下眼眸,仿佛没看见他们似的,扛着楚寒,走进了旁边的酒店。
而楚寒眼中写满了挑衅和得意。
擦身而过的瞬间,黎锦看到慕肆城的拳头松开,手猛地一抖,似乎想拉住许佳宁,然而最终再一次捏紧了,这次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完全突出来了。
他身上的硝烟味也浓烈到了极点。
几秒钟后,他转身要追上去。
黎锦毫不犹豫地拉住他的手臂,声音提高了一度,“你确定她希望你干涉她的事情”
男人高大的身体一顿,头顶的灯光洒落在他脸上,眉峰绷得很紧,那凌厉的轮廓,显得更加锋利了。
“他们还没离婚,对吧”
“据我所知,他们间已经有十二年的感情。女人都是长情的,不是那么容易放下,也许她还爱着他,不然为什么她不肯离婚”
黎锦对自己说,她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从中立的角度说的,她没有私心,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因为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选择。
“不要介入别人的夫妻关系嗯”
见他仍紧抿着唇在矛盾,黎锦继续道“这样吧,我陪你等半个小时。如果她只是送他上去,那半个小时内一定会下来。相反,如果她没下来,那么她今晚应该会留在那。”
留在那会发生什么她不用说得更直白。
几秒,沉默。
慕肆城抽出手臂,一语不发的,靠着墙立着,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送进嘴里。仰着头,吞吐着烟雾。
奶白色烟雾在他脸上弥漫开,朦胧了轮廓,却无法模糊他紧皱的眉头,眉心绷得非常紧,有种深沉的抑郁。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心烦,无声的情绪,往往比发泄出来要强烈许多。脸上无多少异样,心里恐怕已是惊涛骇浪。
当年和清儿分手时,他也没有这样。
他对许佳宁,究竟有多深的感情
黎锦心中蓦然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进了电梯,身上的男人脸一直往她脸上蹭,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恼得许佳宁整张脸发红。
这酒味讨厌透顶。
有那么一瞬,被他闹得心烦透顶的时候,她真有一种把他直接从观光电梯里推下去的冲动。
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刷卡开门,连灯都没办法开。
只剩下浴室的灯,自动打开,整间房像被笼罩在黄昏之中般朦胧。
许佳宁迫不及待丢掉身上的包袱,他却故意绊了她一下,两人一同栽倒在床上。
她还在挣扎着想扯掉肩上的手臂,他却覆在了她身上。双手撑在她头两侧,如野兽般凶猛地盯着她,眼珠子红的惊人。
火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脸上,将她的脸灼得通红,也更有声色了,五官添了几分妩媚。朦胧的灯光中,有一种勾人的韵味。
“楚寒,你”红唇喘息着,发出的声音像qq糖一般娇软。
她一扭动手腕,楚寒就强势地将她扣得更紧,目光愈深。
他忽然意识到,在一起十二年,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她从前千依百顺太过乏味,勾不起他的兴趣,现在才察觉,她生气的模样倒也可爱,不是那么乏味的“衣服上的饭粒”。
心里有一根弦,似乎被她拨动了,不只是因为醉酒的缘故。总之来势汹汹,迅猛地往他四肢百骸窜去。
她不断叫骂着,他却只注意到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犹如饱满的樱桃,隐隐可见蜜津。
她变得更有女人味了,是被慕肆城滋润的么这个念头使得楚寒愠恼。在一起十二年乏味干瘪的女人,一到慕肆城身边,就被开发得妩媚动人了
他比慕肆城差
楚寒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挑衅,他想要诱惑她,渴望她在他身下融化,再一次臣服于他。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佳宁”他贴近她耳边,用暧昧的嗓音撩拨着她的耳垂。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的敏感点,而他也满意地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
“你,让我起来。”许佳宁扭动着身体,然而四肢被控制住,她这样做只是徒劳。
“还记得么以前我喝醉酒,你整晚照顾我”
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哪怕是在她怀孕的时候。
他已经习惯了。
现在才意识到,以前每次喝醉酒,喝的最难受的时候,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因为她在那儿。
就像一个港湾,让他放心停泊。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对她有依赖感的呢大概是后来应酬完回到家,宋芊芊总是抱怨他喝醉酒,还和他吵架的时候。没有丝毫温柔体贴,他还要哄她,有时候一吵架脑袋更痛。
所以后来他喝多了,干脆回办公室睡,一个人“自生自灭”,抱着马桶吐,经常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倒在洗手间里。
有一次他喝的最难受的时候,倒在地上,吐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是那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将来不会再有人像她那样照顾他了。那是他决定离婚后,第一次有难受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除了他妈,他不会真的在意另一个人,可是他自我麻痹,那只是习惯,与爱无关。
只不过,习惯有时候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这一刻,看着身下的她,闻着她温暖的味道,他心里那根坚硬的弦,忽然就软了。
嘤嘤嘤,因为最近更得比较慢,泥萌不爱我了咩哈哈,恢复勤快了哈飞吻。
四目相对,慕肆城的眼眸深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