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几分钟,一千两百万就要到手了。
他紧紧按着桌子下面的皮箱,生怕它突然长出翅膀飞走了。
很快乜老板就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几个朋友,都是一些玩石头的行家,听说他收了一块奇石,都表示要第一时间鉴赏一番。
而乜老板也有让大家再最后把把关的意思,毕竟这可是上千万的东西,再多小心都是有必要的。
大家一阵客气之后,乜老板说道“林先生,你就把东西拿出来吧,我们看了没问题,马上就给你转账。”
林郴虽然心情激动,但此时此刻还是保持了淡定的神情,轻轻地点点头,把桌下的皮箱拿到桌上。
打开箱子,先取出一块厚厚的绒布铺在桌上。
最后关头,他必须要小心点,否则碰坏了一根毛,乜老板不要了,或者降价了,那就不划算了。
绒布铺好,他这才小心地捧着这块骏马雕塑,轻轻地放在上面。
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甚至没有弄出任何声响,就连几个玩石的行家,都觉得他太专业了。
轻轻取下金色丝绸,一尊完美的雕塑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乜老板的几个朋友,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被征服了。
石料的颜色和雕塑的形态,配合得完美无缺,还有精湛的雕工,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几个人在心里羡慕无比的同时,正准备拿出放大镜、手电细细观赏、品味,却突然听林郴说道“等等,你们先别动。”
几个人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林先生,”乜老板也非常诧异,交易之前验货,这是正常流程,“怎么了”
林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然后指着骏马上一根犹如发丝的丝绸线,说道“这有个线头,我先把它拿掉。”
乜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突生变故。
林郴对着线头,轻轻吹了一口气,线头随风而落。
“好了,现在可以看了。”
结果他话音未落,就听骏马雕塑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崩碎声,一道贯穿整个雕塑的裂纹,几乎把雕塑分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啊
林郴足足愣了一分钟,这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怎么会裂掉了
刚才还是好好的啊,他不过就是吹了一口气而已,怎么就裂了
不,这一定是幻觉,必须是幻觉
叮叮
这时雕塑突然爆发出一连串的脆响,雕塑上的裂纹顿时犹如蛛网,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哗啦一声,变成了一桌子的细小碎片。
林郴彻底傻了。
一千两百万啊,就这么碎掉了
你哪怕是晚几分钟,甚至晚几秒钟碎也好啊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乜老板心头一惊,这怕不是想赖我吧
而且雕塑自己碎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林先生,你这雕塑我还是不要了。”
说着他对几个朋友一使眼色,几人立即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都在心里庆幸,还好坏得早啊,要是再晚一下,他们说不定还要被赖上呢。
好险好险。
“乜老板,你别急着走”林郴赶紧追了出去,“这个坏了不要紧,我家里还有别的”
乜老板哪里敢信啊,当做没听见似的,直接就钻进了电梯。
林郴气急败坏地回到包间里,看着一桌子的碎片,心都快跟它们一样,碎成渣渣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好好的雕塑,怎么就突然碎掉了
他急忙收起桌上的残渣,以最快速度回到家里。
看着碎了一地的雕塑碎片,他只觉得整个天空都黑了。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钱,我的黄金镶钻马桶啊
林郴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他痛定思痛,觉得这事实在太蹊跷了。
好好的雕塑,放在家里没动,结果就碎了,而且是全部、一起碎了
这太有违常理。
他突然想起来了,有个人曾经说过,这个雕塑的材质不明。
会不会和这有关系
而且连行家都看不出来的材质,会不会也很有价值
这让他仿佛看到了一丝转机。
于是他赶紧带了几个碎片,准备让江柘找人去鉴定一下。
结果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两只狗走了过来。
一只黑狗,一只是阿拉斯加犬。
看到这两只狗,他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被它们虐待的场景,像电影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由往后退了几步“你们想干什么”
大黑和茉莉也不追他,只是坐在地上,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发音带。
大黑你好
茉莉嘿嘿嘿
啊
林郴吓得魂都出来了,狗会说话了
完了完了,这个世界不正常了
他撒腿就跑,一头钻进车里,猛踩油门,一路飞奔,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然后嘎一声停在江柘的店门口,跳下车门就冲进店里。
“郴哥,什么事这门慌张”
林郴惊魂未定地回头看看,发现两只狗没有跟上来,这才喘着气说道“江柘,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不正常了。”
“啥”
“我刚才”林郴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这才继续说道,“我刚才听到狗说话了”
江柘这人怕是疯了吧
“你听我说,”林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碎片,塞到江柘手里,“这个你找人化验一下,我们以后喝汤还是吃肉,就全看它了。”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那些雕塑的碎片。”
江柘一听,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那些雕塑怎么了”
“碎了,全部都碎了莫名其妙地一起碎掉了”
江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一万句。
为了那些雕塑,他也出了不少力,还等着分钱呢,怎么就突然全部碎了
你脑子怎么不跟着一起碎了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林郴一拍他的肩膀,“你赶紧去化验,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那两条狗太可怕了”
听着他语无伦次,江柘觉得他可能真的疯了。
林郴说完就走了,又是一路飞车。
家是暂时不想回了,他担心那两条狗还在等他,于是他随便找了一家宾馆,开好房间,进门就把门反锁了。
老半天后,他的心跳才恢复正常,这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最后狠狠地拿起电话大声吼道“谁啊”
“你好”
“好你妹,我问你是谁啊”
“嘿嘿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