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门被打开了,开锁的是辛长江。他的妻子朱红琴也来了,宁涛期望从她的脸上看到特殊的神情,可从头到尾她都显得很平静。
青追和白婧也来了,白婧的反应却朱红琴要奇怪一些。她看着打开的祠堂的古旧的木门,还有站在木门旁边的宁涛,那眼神显得很复杂。
宁涛看在眼里,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好了。”辛长江说道:“祠堂的门打开了,宁医生,你可以带巴恩斯先生进去治疗。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这里供奉的是我辛家列祖列宗的灵位,望你自重。”
宁涛说道:“我还不至于无聊到翻动你家祖宗灵位的程度,你不用再提醒我什么,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辛之羽冲宁涛笑了一下,那笑容看上去很坦诚。
宁涛却知道,他这样做之后,他和辛家的矛盾也就没法化解了。对于自持身份的辛家父子来说,他等于是当着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面羞辱了辛家。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恶人坏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一点都不在乎在数不清的敌人名单上再添上几个名字。
更何况,他即便是不用账本竹简诊断,他也能断定辛家父子的身上不会干净。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这古老的祠堂不可能一开始就在荣华府之中,它是别人的祠堂,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家的祠堂卖给辛长江?采认祠堂,那和掘人祖坟有什么区别?
辛长江并没有那么听话立刻离开,他的视线移到了巴恩斯的身上,“巴恩斯先生,希望宁医生能治好你的病,那样的话我会感到很高兴。”
乔哈娜给巴恩斯翻译了辛长江的话。
巴恩斯点了点头,“辛先生,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天给予我的帮助。我是一个懂得回报的人,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乔哈娜将巴恩斯的话翻译给了辛长江听。
辛长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一份来自巴恩斯的感激。
“我会让我的妻子在佛前为你祈祷,巴恩斯先生。”辛长江这才退下去。
巴恩斯说道:“宁医生,你要在这里给我治疗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这里连一张病床都没有。”
宁涛说道:“有我就够了,你先进去等我。”
“好吧,我在里面等你。”巴恩斯进了辛家祠堂,他的步履有点蹒跚。两个保镖要去搀扶他,结果被他推开了。
乔哈娜说道:“宁医生,我能进去陪着我的父亲吗?”
宁涛说道:“不能,我说过,找我看病治病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我治疗巴恩斯先生的时候,我不想有任何人在场干扰我。”
“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
“那也不行。”
乔哈娜并不死心,“即便是医院的icu也允许病人家属有条件的探视,你为什么……”
宁涛打断了她的话,“那你带巴恩斯先生去住icu病房吧,你想在里面待多久都行。”
“你……”乔哈娜气结当场。
宁涛却懒得跟她废话,他招了一下手,“青追,老规矩,守着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青追跟着就走了过去,“好的,我守着,谁敢靠近,我就把谁扔出去。”
宁涛点了一下头,也进了祠堂,然后关上了房门。
青追大步来到门口,捡起一块石头在门前的石板地面上画了一个半圆,然后背对着古旧的木门一站,前凸后翘,身姿笔挺。如果她将身上的青色长裙换成军装,那她绝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警卫。
“她画条线是什么意思?”薛宝儿的表情有点夸张,“她画的是警戒线吗?她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诊所医生目中无人,她也目中无人了吗?”
李晓峰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就在薛宝儿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看了旁边的一个青年一眼。
这是一个无需语言来说明的暗示。
那个青年心领神会,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向祠堂的门口走去。
青追的声音冰冷,“别过来。”
那青年冷哼了一声,“我就过来,你能怎么样?你以为这是你家的地盘吗?我现在就是迈过你画的线,我就不信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