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地,张玄胆子大了起来,不再拘束,挥起衣袖,真的如同飞鸟一般,尽情翱翔起来,
长袍衣摆被撕扯出飒飒的声响,一头长发被吹卷的风笼在脑后飘扬不止,张玄只感觉周身都仿佛融入这苍天碧空之中,无尽的舒畅袭满全身。
“畅快啊!”
尽情翱翔了半个时辰,张玄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站立在一片虚空中。
呼呼
大口呼吸间,刚刚学会御风之术的张玄有些亢奋,刚才吞食轻灵之气的舒畅感再次袭上心头。
一时把持不住,张玄又张口吸了起来。顿时,又是一道旋涡从张玄口中发出,却比刚才的更加剧烈,
由上而下,如同龙吸水般,一道旋风瞬间笼罩营陵县城全境。
“咦?刚才风不是停了吗?怎么又刮起旋风来了。”刚刚重新摆好摊位的小贩们无奈地望了望天,似乎又有些阴沉,风越刮越大,挂着大大小小物件的木架子被风吹得晃动不止。
“唉!看来今天这生意是没法做了!”嘟囔了一句,小贩们又赶紧收拾起摊位来。
营陵县城隍庙中,大开的殿门不时有疾风吹刮进来,又带着几缕烟气夺门而去,汇入龙吸水般的漩涡中。
城隍庙平铺的青石板下,几缕青烟从下方飘出,转而汇成几个若有若无的人形。
原来是营陵阴司武判官和几个阴差勾魂使。
看着城隍庙内被风刮得夺门而出的烟气,武判官有些慌张,
“快,快,撑起阴阳伞,莫要让那仙长把城隍老爷的香火吸走了”
两旁的阴差听了,赶紧撑起手中一面白一面黑的大伞,护在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香炉前。
有了阴阳伞的遮挡,香炉旁的风瞬间就小了许多,烟气也不再四处逃窜。
望着门外吹卷的狂风,武判官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渍,
“这位仙长这是又在做什么啊”
武判官早就察觉出,这两道旋风的来源都在首阳山下小院附近,便已经猜到和张玄有关。
这几日,营陵城隍带着文判官往秦广王处述职去了,所以此时并不在营陵阴司内,只剩下他这个武判官坐镇营陵阴司。
因为此前营陵城隍就曾经告诫他们,莫要轻易招惹张玄,那一日武判官又差点被张玄小院里的大公鸡骇死,此时就更不敢去问询。
刚刚张玄吸收天地轻灵之气就卷走了城隍庙中不少香火,如今又吸,武判官只得令阴差拿出阴阳伞来挡一挡。
“也不知这仙长要吸到什么时候”武判官望着狂风有些忧愁,“还不知道阴阳伞能挡多久。”
但此时,浮在空中的张玄似乎一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风声不止,苍天之下,原本静静矗立的首阳山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
紧接着,抖动越来越剧烈,由山脚到山顶,把漫山的桃树都震得枝叶乱颤,发出飒飒的声响。
阵阵的抖动,延展到山脚下的小院。原本在狂风中立于槐树枝头岿然不动的阿朱,也警觉地站了起来。
阿朱瞪起两颗浑黑的眸子,向一旁的首阳山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