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沉默,秦淼终于再次开口:“贺家有权有势,谁不想嫁入豪门呢?”
李艳阳点点头:“是啊,正常人谁不想,还能实现政治抱负!”
“对!”秦淼干脆道。
“是不是在你心里,只要仕途亨通就好?然后其他的都无所谓?”李艳阳问。
秦淼心中莫名一痛,然后狠狠点头:“没错!”
李艳阳点点头,推门下车。
在车门关上的一刻,秦淼毫不犹豫的启动车子,然后狠狠闭眼,这样,她的视野才能重新变得清晰。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真是一个高傲的女人,李艳阳不得不感慨秦淼的强大,因为她的控制力,但是为什么你忘记关灯,为什么还让我通过后视镜看到那两滴顺着脸颊坠落的眼泪?
李艳阳发现视力太好真的是把双刃剑,否则就不会心疼,疼到痛彻心扉。
这一刻,李艳阳在秦淼身上看到一个特征,她就像一匹狼,因为二师父说过,世间最值得敬畏的动物就是狼,它不是最威猛的,但却是最凶悍的,哪怕遍体鳞伤,也会表现的顽强狰狞,然后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秦淼走上的一条路是通往她自己小巢的路,李艳阳知道,她去疗伤了。
与此同时,那颗闪烁的星星重新变得安静,胡文举轻轻舒了一口气,但依然有所担忧,因为虽然依然暗淡,但较之从前,微微明亮几分。
目送秦淼消失在视野,李艳阳再次拿出一根烟,一点都不优雅的点上,抽了一口,拿出电话,打给宁千寻。
“尚海贺家你知道么?”李艳阳直接问。
“知道。”宁千寻干练道。
“贺家没你们宁家厉害吧?”李艳阳问。
“我不知道怎么算厉害,我也不关心这些。”宁千寻说。
“帮我找一些贺家的问题,最好是贺祖的,我没有这个调查的能力,但我知道,作威作福的贺家肯定有很多不光彩的内容。”李艳阳道。
“做不到!”宁千寻依然干练。
“我只要证据,不需要你或者你家做任何事,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到,不管是你家,还是你的能力,这很简单。”李艳阳说。
“但我不会去做。”宁千寻道。
“两个选择,第一,不做,我退出你的部门,不论承受的是任何结果和局面或者是你的手段,尽管来!第二,帮我,我欠你一个情,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李艳阳平静道。
宁千寻陷入沉默,不是这个选择有多难,而是李艳阳不同往日的说话态度,以及这一席话里传递的坚定。
“你这算不算威胁我?”宁千寻问。
“可能在你那里算,但在我这里,是请求。”李艳阳道。
宁千寻又是一阵沉默,良久,说道:“好吧。”
说了一句话,宁千寻挂了电话,没有一个确切答案,但李艳阳也不担心。
贺祖,这是一个熟悉到没法逃避的名字,出于干爹和二师父的角度,李艳阳就对他没有好感,虽然他知道,能做成东部第一纨绔大少,抛出他注定纨绔的生活不说,他一定有他厉害的地方,否则,就算家世再好,也未必成器,这是古往今来都印证过的道理,但既然宿命再次让他们有了联系,那就无需回避,新账旧怨一起算!
夜深了,但李艳阳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秦思成的家里,率先打了个电话,他没有去打扰秦思成老婆的休息,于是两人相约小区凉亭。
对于秦思成,李艳阳没有对于秦淼那份克制,直接质问,为什么把秦淼往火坑里推?
说实话,李艳阳想不明白,他听说,他知道,他甚至亲自见证和了解秦思成对女儿的喜爱,所以对于现在的局面,李艳阳无法理解。
对于李艳阳,或者是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李青龙的大师,秦思成也没有办法像女儿那般有恃无恐,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淼淼和我说不想和你在一起。”
“放屁!不想和我在一起就要进火坑?”李艳阳怒道。
“对于你和淼淼的情况我很遗憾,但这不能怪淼淼,当然,也不能怪你,但既然如此,淼淼的生活还要继续,她也必须有她自己的婚姻和家庭。”
李艳阳没有说话,秦思成又道:“没错,我知道,这个决定不仅在你,甚至在很多人看来都很荒唐,都觉得我秦思成老糊涂了!”
秦思成微微叹息一声,仿佛心中有无限压抑,其实谁又能理解他的苦涩?这个决定,他冒了多大风险,背了多大压力,谁都没法体会,就像赌桌上那些孤注一掷的赌徒,这种压力让人窒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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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要超过秦淼,甚至不止十倍百倍,但他别无选择。
良久,秦思成眼神变得坚毅,依然像个赌徒,像那个在打出all之后默默祈祷的赌徒,因为他赌的是女儿的终生幸福。
秦思成沉声道:“但无所谓,为了我的女儿,我愿意背负一切骂名。”
看着秦思成的眼睛,感受到秦思成的心境,李艳阳虽然依然不懂,但他莫名的选择相信,起码,他相信,他是真的为了女儿,愿意背负一切骂名。
“可以给我一支烟么?”秦思成问。
李艳阳没有犹豫,递出一支,顺带也把打火机递了出去。
“咳咳”戒烟多年,再次吸起,微微不适。
秦思成工作时候就会抽烟,那时候还是个大烟枪,但自打退休在家就戒掉了,包括秦思成的妻子儿女,甚至他的至交好友都十分钦佩,因为对于一个大烟枪来说,能把烟戒掉,绝对称得上意志坚强。
“没错,贺祖臭名昭著,但你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臭名昭著的人混得风生水起,或许你觉得是家庭的原因,这不可否认,但如果你认为一个人只靠家庭就能在华夏最富庶的地方坐着头号纨绔交椅十几年,那就是无知!贺家老太爷是什么人物?九十高龄,经历了整个华夏从落后到崛起的全过程,就像古代的三朝大臣一样,他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他会把最废物的孙子当成家族接班人培养?而且你知不知道,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是一个政治世家,而贺祖的外衣是经商?这些姑且不论,再说婚姻,我知道,像贺祖这样的人,没准未成年就会搞女人,就算婚后,也不会没有其他女人,这些不用谁去说,更不用谁去证明,我从来没把你当做一个孩子,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无论逢场作戏也好,无论为了新鲜刺激也罢,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婚前婚后,没有忠贞”
李艳阳震惊的看着秦思成,不是他的话有多惊世骇俗,而是他听懂了一些东西,一些他不能直说,但已经表达的东西。
“很多人看着般配,合适,但婚后鸡飞狗跳,很多人看着性格不合,三观不配,但却举案齐眉。你还年轻,所以你不知道,秀才嫁给泼妇,两人还如胶似漆,你不知道土匪娶了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反而互相钦佩。婚姻,是两个人经营的,任何一桩婚姻的失败都是两个人的原因,我自信我的女儿足够出色,能拴住任何男人的心,就像让三宫粉黛无颜色的杨玉环!退一步来说,在这门亲事里,起码表面上,不是我秦家巴结贺家,而是贺家相中了淼淼,当然,如果贺祖不喜欢淼淼,他也绝不会勉强,不论出于他的性格,还是我秦家在他贺家眼中的不够分量,所以我不担心,而贺家也不会允许有任何一桩失败的婚姻,尤其当她们娶了一个市长之后,当然,最主要的,哪怕我的淼淼真的受了委屈,真的在那里郁郁寡欢,官可以不做,我秦家也可以再次没了官场上的亨通,我也决不让我女儿一生在痛苦与挣扎中苟延残喘。”
李艳阳心中一阵波澜,眉头紧锁,不再说话,也没了质问的底气。
秦思成换了一口气,缓缓道:“当然,我可以坦白的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与贺家的婚姻会让淼淼在仕途更加顺利,她是个好官,她走的越高,对社会越好,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既然淼淼谁都不爱,既然我认为我的女儿足够出色,嫁给谁也都会有幸福,那我为什么不选择贺祖?”
李艳阳依然无言以对。
“曹操你知道吧?”
听到秦思成突然的问题,李艳阳不解,但还是点点头,他看的第一本名著就是三国演义。
“曹阿瞒啊,千古骂名一身背,他活着的时候也是啊,所有人都骂他,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混蛋王八蛋、小人、烂人!那时候要是有人把女儿嫁给他,非得被骂的祖宗都不得安宁,什么趋炎附势,什么没有骨气,什么助纣为虐,肯定都少不了,但是呢?人人得而诛之的曹操,一个历史给与的彻头彻尾的汉贼评价,比之刘皇叔,比之孙仲谋,烂人一个,但人家是魏武帝!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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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了大家的评论,首先感谢大家提出的质疑,一路走来的兄弟知道疯子从来都不是一个狂妄的人,经常被你们骂的反省,但这次真不是强词夺理,容我说几句。
贺祖这个人,《农民》就塑造了,是李天佑未曾碾压的大山,他有多厉害,可能疯子写的还不够,但在疯子心里是有分量的,四个字评价,那就是:得厉害极了!
厉害到李天佑都没踩死他!李天佑是谁?多厉害?天啊,厉害极了!他是主角啊!小说的主角啊!但他没踩动啊!上本书的时候要踩的,没错,我是设计他这个人物给李天佑踩,然后彰显李天佑的牛掰的,但一直遵循合理性的疯子最后发现一个问题,很恐怖的问题!多恐怖你们知道么?我这个作者写着写着发现这个人物踩不掉!对的!踩了就把我整本书毁了,就把我一直遵循的合理性毁了!
这本书我要升级,我要写主角更厉害,要有神通,所以贺祖出场的一刹那,从小说的角度讲,你们知道的,他一定要被踩!而为什么踩,父辈的仇怨,但那个仇大么?说实话,李天佑的恩怨,人家自己就解决了!那李艳阳凭什么踩?
所以你们说的,我瞎扯是不对的,这是我早设计好的!
当然,我知道你们对于这个介入不喜欢,不适应,但是为什么不对?因为秦思成没骨气?因为秦淼这样就抹布?
我觉得不对的,打个比方,现在有个企业家的千金,他很喜欢的千金,然后很想在商业上有所建树的她遇到挫折,而又要结婚,那刚刚失去一段刻骨铭心爱情的她,万念俱灰的她要择一人嫁了,当然你们或许会说不嫁给喜欢的人就不嫁了,不好意思,那是泰坦尼克号,那是罗密欧朱丽叶,那是梁山伯祝英台,那是一遇杨过误终身的郭襄,但现实呢?你给我现实中找一个失恋了,死去活来之后就孤独终老的例子!
那话说回来,她遇到危机,她要结婚,她没有爱的人,那王思耳兑抛来橄榄枝,她父亲就一定不同意么?她就一定不同意么?开玩笑,嫁谁都一样,因为没有爱情,而谁都知道比较胡闹的王少,换网红女友比衣服还勤的王少,但无论怎么胡闹,还没结婚的王少就打死了都不能选?
你们太入戏,不过也对,毕竟只是小说,你们都知道贺少很差劲,你们知道他要万劫不复,你们知道贺少大大的垃圾,但秦思成不知道,秦淼不知道,就像现在你们觉得王少会垮掉?你们比比,贺祖和王少,看看谁更差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