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杭州书院内万籁俱寂。

此时大部分的宿舍都已经熄灯，学生都已进入梦中。也有部分宿舍内摇曳着微弱的灯火，还有学子在挑灯夜读。

忽然，一道宛若魂魄的虚影从西院宿舍内飘然升起，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这正是许仙的阴神！

“好神奇的感觉。”

许仙脸上忍不住露出喜意，当阴神出窍后，这片世界和肉眼凡胎时所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

譬如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就能清楚的‘看’到有宛若萤火虫般的点点月之精华倾泻下来。以前许仙修炼大洞真经时，虽然也能感应到，但却是很模糊的，现在变得如此清晰，那么他以后修炼的速度就将会极大的提升！

空气中，许仙也能感应到天地间被各种各样的元气充斥着，风、火、雷、电……

这些，乃是刻画符箓，施展道法最根本的东西。只要感知到天地间的元气，就能拥有普通人眼中的‘神通’！

所以，当初许仙一夜入道种下道根，其实相当于只是在为修炼之路‘筑基’。而只有当筑基完成后，才算是真正的脱离了和凡俗的层次。

“嗯？这是……”

许仙飘于半空中，忽然低下头看下方的书院，发现书院竟然被无数淡淡的黄色光芒笼罩着。这些光芒有强有弱，但总体来说明显东院强于西院，许仙顿时明白了，这便是读书人的文气！

能进入杭州书院进学的学子，皆是有功名在身，自然拥有一定的文气。文气的强弱与功名和才华有关系，所以说东院的秀才，总体要高于西院的童生。

文气和法力虽然不同，但却都拥有神奇的效果。若是文气强大到了一定地步，更是妙用无穷，鬼神辟易，不敢侵犯！

就算个人的文气不够强大，若是众多文气联合在一起，也一样威力无匹。就像现在的杭州书院内，千百道文气汇聚，就将整个书院都笼罩住了，一旦有精怪鬼物像来此害人，恐怕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这就是为何民间总有妖精、鬼怪害人，却难以动摇朝廷的原因。

“不过，相比文气，更加难得的却是浩然正气啊！”

许仙在心中默默想到。

在跨入阴神之前，许仙对于文气、浩然正气，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似懂非懂，犹如雾里看花。

现在跨入阴神，进入另外一番天地，感知到的东西更多，才终于清楚明白了。

天地之间，有浩然正气，堪称是最宏大、最刚强的，也是最难以得到的。

下至山川河岳，上至日月星辰，都可以用浩然之气去演化。

书生若是才华过人，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之后，就能拥有文气，可若仅仅只是这样，却不可能拥有浩然正气。浩然正气不能通过任何外在的形式来得到，只有靠自身的内心修行，不断积累，言行端正，心安理得，它自然而然就会在内心产生。

所以大部分人科举高中之后，心思不纯正，也无法明白浩然正气是什么。而若是本身刚正不阿，忠贞正直，哪怕目不识丁，也照样可能拥有浩然之气。

这是对于个人。

对于朝廷，浩然正气也一样。

当国运清明太平的时候，它呈现为祥和的气氛和开明的朝廷；当国运艰难，浩然正气就会灌注到仁义之士，能挽救国家危难之人身上。

所以国之将乱，必然妖孽横生，可同时也一定会将会有最耀眼的英雄展露锋芒。

浩然正气，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作是国家的‘气运’。

许仙忽然回想起当初在府试考场上，自己写出《五国论》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