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听到这里,有点好奇:“你说朵朵的那个梦,在你看来是夸张的噩梦,还是跟以前李银柳对她的管教方式真的有关系?”
“有关系,”魏鸿文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气非常的笃定,“不光是对我闺女,对我也一样,我们爷俩在家里,这顿吃什么,下顿吃什么,今天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都得李银柳给决定,不能反对,反对了就得挨骂,就得吵架。要是我闺女不愿意,说要穿别的,她就说我闺女从小就浪,以后长大保不齐是个什么玩意儿,然后就打孩子。我要是不听她的,她就怀疑我是想打扮给什么别的女人看,也要跟我又吵又骂,保不齐还得又撕又挠,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不奇怪。”
唐果有些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客观来说,如果李银柳真的是这样的做派,那可真的是有够霸道的,尤其是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也这样,实在是不应该,但是眼下的情况来说,李银柳是本案的被害人之一,这种时候致力于对被害人生前的霸道评头品足,似乎又有些不合道义,所以唐果选择了默不吭声。
三个人回到了魏鸿文的家,魏鸿文摸钥匙准备开门,秦沧拦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和一副鞋套,之后又拿出另外的两套自己和唐果用,三个人都装备好了之后才进门去,毕竟这里和孟俊茂的家不同,孟俊茂的家只是孔晓彤生前的居所,而这里确实李银柳丧命的凶案现场。
屋子里面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魏鸿文回到家里之后,整个人明显就没有在外面的时候那么放松了,似乎有点紧张,准备进房间去找照片都要招呼着唐果和秦沧紧紧跟着他,不肯自己单独进去。
“这怎么说也是你们警察圈起来的现场,我一个人进去屋子里找东西不合适吧?还是你们在一旁监督着我一点儿比较稳妥。”他对唐果和秦沧说。
唐果看了看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点害怕啊?”
魏鸿文的脸微微的红了一点,不过他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嗯,有点儿,也不算是多害怕,就是觉得房子里死过人,所以心里头毛毛的。”
秦沧和唐果没有什么异议,两个人陪着魏鸿文进了卧室,卧室的大床上血迹虽然早就干涸了,但那么一大滩,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魏鸿文一进屋就立刻双手合十,做拜拜状,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李银柳啊,李银柳,你要是在这里的话,你就听好了!我这是带着警察回来咱们家里找照片来的,大家都是为了破案,为了早一点能把凶手给抓住,你可不要出来吓唬人啊!你……你打从结婚开始,就没对我好过,我这么多年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一丁点儿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你死了,我也配合警察的工作,不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我真的是对你够意思了,所以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别吓唬我!”
“你有说这些废话的功夫,赶紧把照片找出来吧。”秦沧听他啰里啰嗦的说了那么多,渐渐的有些失去了耐心,在一旁皱着眉头开口催促道。
魏鸿文赶忙点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床对面的一架大衣柜,打开柜门,在里面小心翼翼的翻找起来,看样子他们家的相册收的比较深一点。
唐果也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原本进入这个现场,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受,结果魏鸿文滴里嘟噜的说了那么多之后,反而搞得她心里面毛毛的,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李银柳活着的时候不爱照相,我能找到的都是我俩没结婚前那会儿拍的,也不太多,你们看看能不能凑合着用用。”魏鸿文一边说一边在衣柜里摸索,“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