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苏红的公司。
在下雨,他站在雨中淋了半,才想起要到赵晨菲家看看。
前年他和萧剑扬一起去过赵晨菲家几次,并不难找。只是现在他失魂落魄的,一点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都做不连贯,所以费了好大的劲他才找来到赵晨菲所在的鹅菀区,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美丽的女主人抱着个快满周岁聊孩子探出头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是强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浑身快进来坐”
曹强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摆在客厅里的萧凯华的黑白照片。他心口一震,问“萧伯伯他”
赵晨菲神情黯然“走了”
曹强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晨菲心翼翼的把孩放回婴儿床里,给曹强倒开水“去年二月,出了车祸”到这里,她的嘴唇微微哆嗦,虽事情过去已经一年多了,但是每次想起来,她仍然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曹强喃喃“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赵晨菲“出事之后,陈静去你们部队找剑,想让他回来见他父亲最后一面,但是没找到,部队没有这个人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气坏了,回来之后哭了好几。”
曹强她他手里接过开水,苦涩的“我们部队比较特殊,跟外界是完全隔绝了,她按照通信地址找肯定找不到。”
赵晨菲坐在沙发上,轻轻推着婴儿车,那个家伙在婴儿车里手舞足蹈,格格直笑,乐不可支。看着儿子可爱的笑容,她苍白的脸庞也露出了笑容,叹惜着“陈静你们是骗子,但我始终相信你们,因为我知道,剑无论如何也不会欺骗他的父亲。对了,他这一年多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
曹强“他”话到嘴边又不出来了,他实在没有勇气在那张黑白照片面前出萧剑扬已经作为叛国者,上了海外谍报纵队无限制追杀名单,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死聊事实出来,这太残酷了。所以最后他也只能“他被送到军校进修了,军校纪律极严,进修期间是不能跟外界联系的。”
赵晨菲叹气“这样啊不管怎么样,如果你见到他,就让他想办法请个假回来一趟,给他爸爸烧点纸钱,几句话吧,他爸爸临终前还挂念着他,他一连两年都不回来一下,不过去。”
曹强还能什么呢只能“好,好,我一定会让他回来的。”
喝完一杯开水后,曹强便起身告辞。赵晨菲要留他吃顿便饭,他拒绝了,他无法适应这种气氛,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在宾馆里过了一夜,第二曹强便买了回伍的车票尽管假期还有好几。跟前年来上海时的欢喜相比,这一趟上海之行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悲伤。前年上火车时苏红偷偷来送他,看着他走上火车自己躲在一边哭,这次没人来送他了,火车到站,他背着少得可怜的行动,低着头上车。
现在是运输淡季,一节车厢里没几个人,冷清得很。曹强靠在车窗旁,失神的看着城市的繁华从窗外呼啸而过,心里好像缺了一块,空荡荡的。很多事情在脑海中飞快的浮现,苏红恣意张扬的笑声,陈静温柔淡雅的笑意,萧剑扬沉默但不失开朗的身影,还有萧凯华、赵晨菲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怎么才一年时间便全变了
记得前年,在回伍的火车上,萧剑扬曾经对他过,要他为了苏红,改变那些很容易让他送掉性命的性格缺点,并且过要跟他同生共生,可现在,这个一次次郑重其事地保证要跟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不见了,和整个铁牙犬中队一起消失在刚果丛林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一眨眼间所有东西全都变了
最让他难受的还是苏红的不信任。这个热心肠的、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他是那么那么爱她,恨不得把星星都摘下来编成最美丽的项链给她戴上,而她也答应过不管风风雨雨,都会和他一起走下去,直到永远,可是再次见面,他的称呼就变成了骗子先生。她跟他我们到此为止,也就是,以前过的话都不算数了。想到她那冷漠的态度和语气,他的心口一阵阵绞痛。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转眼间,那些他最亲的,最爱的人就都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