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莎娜里的脸上却显然看不出太多喜色，要靠着七品丹师的身份才勉强挤进炼丹堂中，不用说，自己的天赋在这一届炼丹堂的新门徒里肯定是垫底的，而垫底往往也意味着会被优先淘汰……

“……乔纳斯，灵质乙等，可入炼器堂。”

飞猪乔纳斯居然评了个灵质乙等，树人督导头顶的那灵果虽然光芒稍稍暗淡，但却恒定持久，不像一些评级更低者，一闪一闪甚至是半天才闪烁出一点光芒。

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对炼丹堂来说，乙等灵质显得很差，可对炼器堂来说，这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天赋了，得意洋洋的接过督导递过来的炼器堂门徒的牌子，再看向周围那些人的目光时，胆怯中已经多了几分自信。

“老大，加油！你能揍我，起码也是个甲等！”他压低声音冲王重说。

品级什么的，王重还是有些自信，吞天法包罗万象，特别是在对天地的亲和力上有着显著提升效果，连自己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亲和度的变化，想来灵气品质不会太差。对三大堂，王重还是有所追求的，当然最好是能直接进炼丹堂，有更多的、更细致的学习炼丹的机会和条件，那才是自己感悟凝丹之法最快的捷径。

“王重！”上面已经在点名。

王重走上前去，只见那树人督导将手轻轻按到他头顶上：“全身放松，意识沉浸，跟着灵魂的选择，去到召唤的尽头。”

王重依言照做，只感觉通过树人督导的手，仿佛与自己之间连接了某种意识的通道，幻化出感知，眼前立刻出现了无数条曲径通幽的细长通道，且每一条通道都有着十分显著的特点。

只见有的通道中有雷霆闪烁缠绕，有的通道火海滔天、有的通道则是玄冰森寒，甚至有的直接就是大道湮灭、毁天灭地般的悸动在通道中轰鸣。而在那些通道的尽头，则有着一个个强烈的信号在吸引着自己，仿佛自己一直在苦苦追寻的虚丹、追寻的大道就隐藏在那尽头处。

听督导之前的话，是让自己跟着那大道召唤的感觉走，王重也隐隐明白了这个测试的含义，选择通道是看你更亲近于哪一种灵气类别，而能否走到尽头或者说能在这通道中走多远，则取决于你的灵气强度。

很简单的测试，可对王重来说却有点超乎寻常的困难。

正常情况下，比如亲近雷系者，只会从那布满雷霆的通道中感受到尽头处的大道，像扎木西亚那样亲近两个灵气类别的，意识分个岔，同时行进也就是了，一心二用，并非极难。可王重却有点傻眼，自己竟然能从每一条通道中都感受到尽头处的大道所在！这可是足足有上千条通道，很多通道根本就看不出是王重认知中的任何灵气类别，可自己就是能透过那厚厚迷障感应到尽头的大道。

是因为吞天法的关系？吞天法包罗万象，汲取天地灵气时根本就不挑东捡西，因此让自己和天地间一切灵气类别都十分亲近？

说实话，这可真不是件好事，就比如眼下，数千条通道都在发出召唤，而且根本就无视王重想要挑两条好走的通道的愿望，瞬间就将他的精神意识瓦解为了数千份，然后同时朝着这数千条通道中窜入！

这也就是老王了，灵魂早就经历过无数次分分合合、甚至碎散成渣，否则换个别的生灵，别说筑基期，就算是实丹期乃至金丹期，敢把自己灵魂分解成这样数千份，分分钟就叫你魂飞魄散再也合不拢来。

可即便是王重也吃力，如此碎散的灵魂，灵气强度也被同样均化，分摊到每一个碎散灵魂上的仅仅只有原本老王灵气实力的数千分之一，本来就只是筑基境，还碎散数千份，这点灵气够干嘛？对自身的灵魂毫无保护作用，只是一瞬间，王重就感觉自己的灵魂经历了无数种酷刑的折磨，雷打火烧、冰冻穿刺、碾灭成渣……

嘭！

他猛然从那碎散灵魂的折磨中被弹了出来，脑子还有点晕晕沉沉，四周则尽是些又好气又好笑的目光。

“我就说这种混进天门的低等文明是耻辱吧，居然就闪了一下……”

“就这还差点被弄晕了……我的天，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弱？这种潜力，扫大街都嫌他碍事儿吧？”

“哈哈，四级文明……听说还是踩着一个原本正式天门序列的名额上位的，那个被他踩的家伙到底是种怎么样的弱鸡存在？”

“修武堂的家伙要笑了，有这种弱鸡垫底淘汰，他们可不用慌了。”

“王重，灵质丁等！无灵力侧重性。”树人督导面无表情的说道：“可分配入修武堂！”

四周响起一片轻笑声，真不知道这个低等文明的废物到底是怎么混进天门来的，这家伙还以为进了天门就是一步登天了，只怕很快就会成为被天门淘汰制第一个淘汰掉的倒霉鬼吧。

原本对他就有些不屑的那些目光，此时就更加不屑了，也有一些带着些许同情，嘲讽？不存在的，看到了随口笑上一句的事儿而已，真要去欺负这种弱鸡，那是拉低自己档次，旁人都会瞧不起自己。

一阵哄笑之后，很快就已经没人再在意。

老王也是有点无语，了解这个测试的机制，其实就能猜到这个测试结果并不准确，明显有着许多机制上的局限性……但那又怎么样呢，结果就是结果，别说人家根本就不可能给自己第二次测试的机会，就算真给了，估计再测出来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修武堂……那里能学什么？老王现在对‘打架’一点兴趣都没有，感觉神域的人打架水平都low爆了，学习？和他们修武堂的督导切磋一下战斗技巧可能就还有那么点意思，但那可不是自己的目标，自己是想来学炼丹的啊……

“嗨，老大，咱们就是去镀镀金，不要伤心，没什么的！而且修武堂其实也还是蛮不错的嘛。”旁边的飞猪乔纳斯凑了过来，还没从那个灵质乙等的评定中平复下来，此时眉飞色舞的说道：“就是比我们炼器堂的地位稍微低那么一点，待遇稍微低那么一点、出头之日长稍微那么一点，以后出来讨生活稍微低级那么一点……”

话还没说完，乔纳斯就已经看到了老王冷漠的目光。

‘啪’乔纳斯赶紧抽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

紧跟着立刻禁声，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语，不管修武堂的地位是不是比炼器堂低，可至少在每天都要呆的宿舍里，乔纳斯自认为地位是比不上老王的，再哔哔，挨揍没商量。

测试还在继续。

最精英的一批灵质甲等、超等的，大约一百人被分配到了炼丹堂，这些可全都是天门的金苗子，重点照顾重点培养，淘汰制在炼丹堂中虽然也存在，但真正会直接被淘汰掉的还是极少，毕竟都是天赋惊人之辈，高个儿中的高个儿，天门这些火眼金睛的督导都看好的人，除非是自甘堕落，否则想要被淘汰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