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无聊的抓起一团雪,轻轻的弹飞了出去,击飞了一只在雪地上寻找吃食的麻雀,脸蛋整个的埋进了雪地中回答洛马特:“唉,雷倒是有好玩的了,可是我怎么就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带人过来呢洛马特,你他妈的怎么分派人手的时候就不要我带一队人去呢”
洛马特耸耸肩膀,爬进了自己的那个土坑,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后说到:“为了求得一个平衡嘛,我们七国联军,除了史马特帝国派出的法师队伍在这里埋伏以外,六个国家每个国家派出一支诱敌的队伍,这是最理想的配置了,省得那些老爷们说我们梵特帝国的人独占功劳而且,我们不能让他们的人呆在铁堡看热闹啊,总不能老让我们的兵力去拼死拼活吧不过,杰瑞啊,我问一下,美杜莎那个女人临走的时候,找你干什么啊。”
杰瑞愣了一下,猛的从雪地内拔出了自己的脑袋,低声说到:“美杜莎郡主么呵呵呵呵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要我努力的报效帝国啊,拼命的杀敌,还说什么可以保举我做一个行省的大公爵之类的话呢。”
洛马特缓缓的点头,深深的看进了杰瑞的眸子:“这样啊,这样就好。不过杰瑞,你不觉得,美杜莎郡主有什么立场来保举我们呢我们自己建立功业,沙格鲁陛下自然会晋封我们的,你距离大公爵的位置,也不是很远了吧只要能够再立下一点点的功劳,公爵算什么呢美杜莎那个女人刚来这里不久,就闹得我们这里人心烦乱,杰瑞大人可要小心啊。”
洛马特有意无意的说了几句,随后把脑袋耷拉了下去,紧接着,细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在法师们的法咒帮助下,一丝寒气都无法侵入洛马特的身体,他睡得别提有多么舒服了。杰瑞看着洛马特彷佛初生婴儿般纯洁、善良、诚实、忠厚的面孔,眉头微微一皱,突然又轻轻的微笑起来,他低声说到:“是啊,我也是这个意思呢。帝国的主人是沙格鲁陛下,不是安德烈亲王,不是么”
洛马特睁开了一只眼睛,眨巴了一下后说到:“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美杜莎郡主可能有轻微的妄想症状吧,难道她认为自己是帝国的主人么呵呵哈,不过,她手下的两个女法师,实力还真的是很惊人的呢。”
杰瑞连连点头:“自然,自然,那两个女法师,据说都有水准以上的实力,不过对我们的威胁不大啊。不等她们发动魔法,我们早就干掉他们了。”杰瑞呵呵的笑着,不过他很小心的把笑声控制得很微妙,除了洛马特,近在咫尺的英格尔都无法听到他的声音呢。
洛马特轻轻的点点头,再次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说到:“是啊,反正对我们的威胁不大,所以不用重视他们许下的条件啊。我只求能够广大我自己的家族,让我的父亲再次回到帝国最重要的贵族的行列,让我的子孙能够舒服的在帝国的土地上生活下去就可以了,我不求任何其他的东西呢过多的荣华富贵,并不是一种幸运啊,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势和财富,就足够了。贪心是一种原罪,那些罪民所信奉的神灵,就是因为贪婪才和光明的神发起战争的,是不是”
杰瑞点头:“是的,所以,我们不会犯下同样的过错的不过,洛马特,我们是朋友吧”
洛马特这次懒得睁开眼睛了,他有气无力的说到:“是啊,杰瑞,我们是朋友,你不这样认为么你还欠我好几个月的花酒钱呢呵呵,你父亲的私军组织得怎么样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想大哥他会很乐意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你登上家族家主的位置的,拥有领地的双公爵,这可是帝国历史上不多见的殊荣啊当然,我也会为我亲爱的杰瑞奉献我的微薄之力的。”
杰瑞笑了起来,脸蛋再次的埋入了雪中,他瓮声瓮气的说到:“那么,洛马特,你认为你的生命中什么东西最重要呢然后,什么是次重要的你最不在乎又是什么呢”
洛马特沉默了半天,才用轻微无比的声音回答到:“最重要的么,我的父亲啊,只要他老人家不会伤心,我愿意作出任何的事情;然后,就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了;最不在乎的么,应该是我的生命和荣誉吧,毕竟你知道,我是从军队的最底层混上来的,你无法想象我这样的破落贵族的子弟,在军队中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的。荣誉生命多么可笑的东西。”
风吹过了山谷,带来了彷佛鬼啸一般的声音,整个山谷一时间变得静谧无比,再也听不到除了天籁之外的任何声音。雪花大团大团的从空中落了下来,温柔的在地上铺上了重重的一层。一头被惊扰的猛虎小心翼翼的从一个山洞内爬了出来,朝着一群在温热的泉水边舔舐岩盐的麋鹿掩了过去,麋鹿群整个的炸了窝,山谷内一时间又充满了勃勃的生机。无数的野兽脚蹄子印痕布满了整个雪地,再也看不出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了。
马蹄隆隆,奔雷兽天赋异秉,长途奔袭中的作用就显示了出来,雷他们入夜的时候从铁堡出发,到了深夜就已经冲到了五百里外的聚居点处。那些奔雷兽正是跑上了瘾头的时候,一个个马啸声如雷,双眼凶光闪动,一副就要吃人的模样。荣耀骑士们连忙轻轻的拍打着座下的奔雷兽,好容易才把他们安抚了下来。
雷带领全体骑士下马,牵着自己的战马缓步到了聚居点外五里处的一个小湖泊边。战马老老实实的在骑士们的引导下啃吃起地上的嫩水草,时不时把长嘴探进湖泊饮水。雷则是带了罗卡特等人走到了一边的小山坡上,眺望着五里外那静谧的小镇。
罪民们的发展速度无疑是非常的快速的,密密麻麻的木屋、茅草屋已经构造成了一个小城市所必要的核心建筑,外围的帐篷才能显露出那里居住的,是一群还不怎么习惯于房屋的野蛮的居民。镇子的中心部位是一片的黑暗,想来罪民们已经陷入睡梦中了,隐隐约约的有一条条的黑影在镇子外围往来游走,明显是夜间巡逻的哨兵在策马巡游。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个聚居点比较近他们的核心城堡的关系,这里的哨兵的力量很薄弱,非常的薄弱。
镇子的外围,有一大片的帐篷依然是灯火通明,熊熊的篝火燃烧着,无数的人影晃动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铁器敲击的声音,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里应该是罪民们的工场、作坊了。罗卡特仔细的眯起眼睛,看了看那火光中不断晃动的人影,低声说到:“大人,应该是被抓走的那些梵特帝国的平民在工作,附近的人影手上有兵器的反光,那些应该是监工的守卫了。”
雷随手从亚力山手上的皮包内抓出了一个饭团,大口的咬了一口后,含糊不清的说到:“叫大家休息一下,等十字星到了头顶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希望波布卡特他们那边的动作不要太快,怎么也要我们先动手了,他们等我们快到达的时候再出动啊喂,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雷好意的看了一下那些狂奔了五百里的刺杀队的成员。
这些来自梵特皇宫的杀手们摇摇头,身形彷佛影子一样的融入了草丛中,随后就消失不见了。雷低声的赞叹到:“这些家伙的身手,啧啧,可真不是吹的,嘿嘿,厉害啊。要是我们的手下有几千个这样的战士,在出战前都可以把敌人的将领全部给干掉了,这仗么,想当然的会赢啊。”
罗卡特等人笑着,自然不会有人去接口雷的感慨了。这样的杀手,哪个国家的皇帝敢放心多多的培养出来呢这种特种的战士,说得难听点,除了急需使用的人外,其他的人,哪怕就是那个人最亲近的亲属,也会把他们当作夜壶一样不堪亲热的。
当天空中那巨大的十字星座移到天顶的时候,银亮色的光芒撒遍了整个草原。那些督促工匠们赶造器具的罪民战士把匠人彷佛鸭群一样的赶进了简陋的棚子,随意的派遣了几个人在门口看守后,一个个打着呵欠的朝着镇子的腹地走去。外围的岗楼上,十几个有气无力的罪民战士远远的和他们打着招呼。实在是不满啊,在遗忘大陆上的时候,他们那里需要这样的小心戒备每天工作完成后,只要躺进自己的地洞休息就是了,可是现在,到了这样梦境一般美妙的地方,居然还要连夜的站岗,罪民战士们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啊。
就算有敌人在草原中间捣乱,但是也没有必要这样的小心吧兽人族的头目们不是说了,最多也就千多人在草原上活动么哪里经得起自己这样威武的战士奋力的一击呢那些软弱的敌人,实在不是自己的对手啊。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小心戒备的。
站在最近外围的一个岗楼上的两个罪民有思于此,干脆的扯了个呵欠,两人轮班的在岗楼上打起瞌睡来。那个本来应该清醒的家伙看着同伴已经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不由得眼皮子也都沉了起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所以他没有看到二十条黑影大模大样的顺着土路溜达进了镇子,很快的冲进了最近的几座草屋之中。几声沉闷的细微的声音传出,那些黑影再次的走出了茅屋,很是奇怪的看了看那些没有起到作用的岗楼,干脆的再次进入了几间房屋。
如许,顿饭的时间,这二十名梵特帝国的杀手已经光顾了十二栋茅屋,干掉了里面的十二个罪民家庭。眼看得岗楼上的哨兵还是没有发现镇子中的异动,这些杀手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过了一阵子,他们干脆明目张胆的举起了火把,在镇子的正中心开始纵火。草原上天天阳光艳丽,建造房屋的茅草、木头早就干透了,加上夜风呼啸,火头一时间就卷了起来。
哨兵们总算发现了不对劲,看着眼前已经有五分之一的面积陷入火海的镇子,他们仓惶的吹响了警笛。火头呼啸,无数的罪民惨叫着从着火的房屋中冲突而出,功力强悍的,已经是运足了斗气把身上的火焰震灭了,而那些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则是惨叫着在火团中挣扎翻滚,很快就没有声息发出了。
罗卡特愤怒的骂了一声:“那些白痴,他们不知道在草原上,夜间着火起码可以被两百里外的人看到么这些白痴啊。大人,我们必须出动了,否则附近的聚居点都会来增援的。”罗卡特气急败坏的想到:“那些宫廷的杀手都是白痴,难道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懂这些基本的野战、夜战的忌讳么夜间放火,岂不是通知敌人的援兵是什么呢”
雷沉默了一阵,随后咬牙喝到:“冲,干脆彻底的歼灭这个聚居点。告诉那些宫廷杀手,要他们紧急出动,不要理会这个聚居点的人了,留下五个人截杀这边的传令兵就可以,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附近的几个聚居点上,截杀他们传达总部的信使。尽快的干掉这个聚居点,我想不会缺少来追杀我们的人的。”
骑士们纷纷上马,一声荣耀即吾命的大吼后,一万五千名荣耀骑士策动马匹,疯狂的冲杀了出去。风,更大了,奔雷兽在风中急奔,战马兴奋得疯狂的呼啸着,而那些骑士,则是拥有了一种驭风飞行的快感,风从他们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根寒毛、每一寸皮肤上掠过,他们的斗气汹涌而出,让吹过他们的风都带出了一股狰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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