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零章 《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1 / 2)

这座名为魔都的城市里不止有樱花,还有数不尽的栀子花,六月正是栀子花最繁茂的季节,洁白淡雅的花骨朵,散发着浓郁的芬芳,带着典型的江南风格。

裴砚晨记得小时候奶奶经常会花上几毛钱买回来几朵,插在水杯里,然后整个屋子都香起来了。

奶奶爱干净,天天给花换水,让花开的时间长一点。

夏天傍晚,在她洗完澡之后,擦了痱子粉,喝着绿豆汤,将一朵小白花别在头发上,然后闻着花香在外婆的絮叨中慢慢睡去。

栀子花陪着她过了很多个初夏。

至于毕业季?裴砚晨的感觉并不强烈,读书的那个手她恨不得早点毕业,早点能赚钱就好,根本体会不到知了在树上鸣唱离别的忧伤。

但今天最后一期《非诚勿扰》的录制却让她心头泛起了丝丝涟漪,她将一支带着两枚叶片的栀子花插在了头发上,然后走迎着各种各样窥探的目光走进了东方卫视的大楼。

这一天她到的比平时要早很多,白炽灯把走廊照的雪白,化妆间那扇米黄色的门敞着的,裴砚晨没穿高跟鞋,今天她穿的是黑色的软底平跟小皮鞋,上学的时候穿的那种,她的脚步轻盈的像猫。

只是她刚走到化妆间门口时,稍稍停住了脚步,就听见了里面叽叽喳喳议论她的声音。

每次进门之前都要稍微聆听一下,这是裴砚晨向来的习惯,万一听到什么不合适的话语,好让她能够及时避开,以防止不必要的尴尬,这是多年以来她养成的一个习惯。

显然,因为这两期她一个人抢走了所有的风头,所以其他人对她很有意见。

“我觉得那个高瑞就是专门配合裴砚晨炒作的托,要不然这样条件的男生谁不会动心啊?偏偏她裴砚晨就拒绝的丝毫不带一点犹豫的”有人尖着嗓子说道,语句里很有怨气,像是很为高瑞没有选择自己而愤怒,所以两个人都黑。

接着有人说道:“是不是托我不清楚,但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女的有点假,表现的实在太刻意了,为了刷知名度故意扮高冷,一副自己很了不起样子不就是个拉小提琴的吗?真叫人看不惯!”

“是啊!我也觉得!自以为自己很叼,你这么叼你来参加什么相亲节目?你来刷什么名气?真是好笑!”

一阵附和的声音过后,又有人略微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也别小看人家,据说她很有背景,你没见钱导演平时见谁都一个表情,但对裴砚晨态度就不一样啊?上次还专门带了王思萌的专属化妆师来化妆间帮她弄造型,你说我们在这里这么多期谁有过这种待遇?你们还是把这个事情想的太简单,'too young too siple',说不定别人是台领导的小蜜,不选高瑞也是有原因的,干爹看着呢!怎么敢选?”

一阵笑声。

“有道理!要不然她说要11号,就给她换11号吗?那也太没规矩了吧!”

“我觉得她就是看重11号的位置在比较中间的地方,摄像机容易拍到呗!”

“上一期大半的镜头都给了她!这一期还要这样,下一期我都不想来了!”

“我说吴梓你就不该好心把位置让给她!”

“我其实不想换的,无奈钱导亲自来给我做的工作,好话说了一大通?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看来干爹的背景是挺大的!”

接着有人突然发问道:“喂!喂!你说那个裴砚晨会不会是在等程晓羽啊?”

小小的化妆间里全是惊讶的叫声:“羽神??”

众人纷纷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啊?不可能吧!”

开始发问那人说道:“我也不是听谁说的,我自己猜的,因为我一朋友的朋友和裴砚晨一个学校的,裴砚晨和程晓羽都是上戏的,你们都知道吧?大概六、七年前裴砚晨作为小提琴首席上春晚,演奏的《梁祝》就是羽神的作品,你们上网查就查的到还有据说这一次《非诚勿扰》的策划也是羽神给东方卫视的”

“你这样说我想起来好像男嘉宾副导演也是上戏的据说还是羽神的室友!”

“切,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可以编一箩筐出来!”

“我也觉得,裴砚晨她凭什么?羽神的女人多了去了,夏纱沫和许沁柠,甚至还有凯瑟琳布兰切特那个都比她裴砚晨强太多了就算两人真有什么,也就是当年她和羽神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我觉得不会,她要真和羽神有什么,羽神会让她来上《非诚勿扰》?她要真和羽神有什么,现在绝对不止是混成这个样子!”

“有道理!”

“说不定她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扯上羽神炒作一把!”

“谁知道呢!反正这女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听到这些恶意满满的揣测,裴砚晨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要换做以前的她,她一定会找个无人的角落的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舐伤口。

但现在她已经修炼的无所谓畏惧,即便知道这样会让大家都难堪,她还是就这样在嘈杂的议论声中走了进去,一脸冰冷的穿越过有些拥挤的化妆间。

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充斥其中,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叫人有些想要窒息;镜子前面黄色的化妆灯亮着,刺眼的昏黄洒在五颜六色的化妆品上面,反着炫目的光;各色的女人穿着华美斑斓的服装,梳着风情万种的发型将这件斗室撑的金碧辉煌。

裴砚晨穿着白色衬衣,打着蓝纹领带,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校服,胸口的位置有上戏的徽标,苏格兰格纹裙和黑丝及膝丝袜将她的腿和臀修饰的格外匀称好看,她整个人如同带着寒风的冰山一般撞入了这个略带着秽气的房间。

她带来一阵清新的风。

瞬间化妆间里如同被冰冻了一般,什么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