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霭文淡淡笑道:“我有什么把握?我们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中年男子又急道:“你这样,又怪得了谁,那沈玠……”他说到这里,也知道,刘霭文心中主意已定,事无转圜,便戛然止了话音。
他长叹一口气道:“你们就不能为舅舅想想?”
刘霭文见他眉头紧蹙,似真有说不出的难处,便也软了软口气,道:“舅舅是什么身份,虽有难处,随意拉我们一把,也强些。”
中年男子道:“我若说不帮你们,总是失去了亲戚情分,若说帮你们,你也犟了,叫我怎么帮呢?”
刘霭文闻言,听他又是搬出这一套,翻来覆去,说这几句冷冰冰的话,便道:“舅舅说的没错,我们总归是一家人,总也是相互照应的,舅舅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会帮忙的。”
中年男子听了,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刘霭文,轻轻笑了笑道:“我还有什么事情要你帮忙的?”
刘霭文调整了一下坐姿,又顿了顿道:“比如在这里的事情,我们就会为舅舅遮掩的。”
中年男子一开始没有听懂她的话,沉吟了一下,才悠悠的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道:“这里的事情对舅舅不利,我们为了您的声明着想,也不能声张出去。”
她说完这话,不说中年男子,就连刘雩文都吃惊的看着她。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道:“我说你怎么信心满满,原来是有这一手。”
他说到了这里,又顿了顿道:“我还真当你是真心来求我,只把一颗真心对着你们,没想到你们却反过来威胁我。”
刘霭文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感到一阵威压,但还是直面而上道:“威胁是不敢,真心也不需谈了。”
刘雩文见了,心中却很是惶恐,连忙道:“我们也没有太多要求,只求舅舅能把陈素青弄离洛阳就好。”
中年男子却还是盛怒未消,哪里还有心情同他论这个,只是道:“既不论真情,我若杀了你们,又如何呢?省去了许多麻烦,也不会被人知道。”
刘雩文闻言,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惧意,张嘴便要解释,但刘霭文却丝毫不惧,笑道:“若舅舅下决心杀了我们,那您杀亲外甥的事情就传诸四海,流芳千古了。”
中年男子不想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刘霭文自顾自说道:“到时候天下人难免多想,对您多加猜测,若传出了什么对您不好的传言,也不好啊。”
中年男子敲了敲桌子道:“以我的势力,可以让一句闲话也传不出去。”
刘霭文笑了笑道:“那我可以和舅舅比比,看看以我们刘家的势力,能不能让这话传出去。”
她看中年男子神色不变,又道:“其实我们也是为您想,就算我们不说什么,难道您的那些对手就没有作为吗?比如郭长卿和他的主子……”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刘霭文,又冷笑两声道:“我真没看出来,我的外甥女还真是有点胆识,这叫我还真有点不舍得杀你们了。”
刘霭文笑了笑:“都说外甥随舅,我这般决绝,也都是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