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走了两步,上前扶住她道:“怎么起来了?”
阿贞扶着额头,有些茫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这已经到了郑州城下了。”
阿贞道:“我听说过,这里离洛阳很近了。”
陈素青坐到床边,靠近看了看她,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阿贞抚了抚胸口,道:“有点饿了。”
阿福闻言,就取了一点馒头,蘸了点汤汁,给她吃了点。
吃罢了饭,陈素青才问道:“你怎么跟到了汴州。”其实这个话,她也是早就想问,一直憋到了郑州,阿贞的情况,看上去好了些,才终于问出了口。
阿贞脸上露出一些委屈的表情道:“我就是舍不得你们,才跟来的嘛,您不会怪我吧。”
这种情况,陈素青哪里还说得出一个怪字,只是道:“可你怎么跟的上的?”
阿贞笑了笑道:“那天你们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决定跟着你们了,那天天不亮我就去买了马和干粮了。这一路我一直跟着你们,不过也不敢跟太近。大约顺着驿道找了过来。”
“就吃干粮?”陈素青问道。
阿贞点了点头道:“是啊,有的时候近了,有的时候远了,就随便吃一点。”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怪辛苦的。”
阿贞笑了笑道:“还好,那天到了汴州外头,我在那家店看到你们的车,就去了另外一家小店歇着。谁知道就听他们说,你们住的那家是黑店。我吓得赶忙去那里救你们了。”
陈素青点了点头,道:“幸好你赶到了。”
陈素青听她说的也合情理,便没有什么好问,于是便让阿福给她换了药,自己帮忙收拾了一下,三人就凑合睡了。
但一躺下之后,陈素青便有些睡不着了,一则是因为这屋子中隐隐有些难闻气味,二来就是她心中诸事繁杂。
首先就是还有两三日就要到洛阳了,到了洛阳之后,如何行动,该是一个问题,说是说不顾生死,但陈素青的性格,绝不是激动冒进的。
二来就是其他人的安危,她知道凶多吉少,不愿意连累其他人,但已经到了这里,如何还开得了口了。
这一夜,同样未眠的还有刘霭文。
自从两个月前在洛阳争剑以来,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刘霭文不能说不慌,那时候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这几日刘霭文总又感到城中又些气氛不对。
这一天晚上,她正准备梳洗,就听有人回报,有外客求见。深夜来访,必有古怪,刘霭文兄妹不敢大意,刘雩文去正堂接待了来人,刘霭文则躲在了屏风后面。
来人只有两个,一个穿着黄色袄子的小丫头提着灯,后面是一个穿着大氅的中年男子。
刘雩文上下打量了一眼中年男子,道:”刚刚听门童回报,说先生是“
中年男子抖了抖袖子,拱手道:”不才正是王玄鉴。“
玉手神算王玄鉴。
刘雩文借着灯光看去,他的手的确很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