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对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对手下道:“把他们的人和东西,都给他扔下去。”
连四忙道:“走走马上走”
渡云叹了口气道:“施主,经此事后,往后要记得做善事,不要再做恶了。”
连四闻言,慌忙点头应了,但是他神色慌张,大约也是没有听进去的。
连四走后,钱老三和梅逸尘又清点自家的人数,发现没什么伤亡,毒又都解了,便收拾了收拾,起锚准备出发了。
陈素青望着江面,连四的船越走越远,知道消失在密密扎扎的芦苇杆和江湾之中,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都一夜未睡,趁着天色还早,我们都去歇歇吧。”
她神色疲惫,语气倦怠,似乎已经不想对今天的事情作评价了。
她又看了渡云一眼,笑道:”今天又要谢谢禅师了。“她说这话时,语气虽然云淡风轻,但是心中却有许多疑虑,除了指使连四的人和钱老三站位之外,便是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退走,是因为渡云吗?
她想到这里,身体中一阵无力感升起,脚下也有些无力,险些没有站稳。渡云忙上前一步,站到她的身侧,问道:“陈姑娘,你还好吧?“
陈素青无力的摆了摆手,又看向渡云,天色乍亮,他倒如一道明光压倒黑暗,神色清明自若。陈素青被他的那派淡定到照的有些惭愧,他的行为做派,实在不该有半点疑心。
此时钱老三才稳住了心神,他也知道镇江这片水面事多,便慌忙吩咐手下的人,拔锚启程。船便趁着半明不暗的天色,缓缓劈开水波,慢慢前行。
梅逸尘见阿福伫在甲板上,望着江面出神,便走了过去,笑道:”阿福姑娘,吓坏了吧。“梅逸尘此时已经完全收去身上的狠戾之气,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此时看他清秀的面容,实在想象不出他刚刚是如何三言两语,就把连四吓成那般模样,连钱老三也被他震住了。
阿福听他这样说,便将目光从江面收回,看向了梅逸尘,叹了口气道:”梅公子,那些人,也活不成了吧。“
梅逸尘见她神情严肃,倒有些不好回答,便含糊其辞的道:”怎么会呢。“
阿福微微抿唇,道:”刚刚陈姑娘也说了他们思虑周详,行动严密。我想这样的人,又有不能告人的事情,肯定不会留下活口吧。”
她说这话时,提及了人命,但语气却十分平淡,倒有些不同寻常的沉稳,让梅逸尘在心中对她也有了些改观。
阿福看了看正在和渡云说话的陈素青,轻轻扯了扯梅逸尘的袖子,将他往船的一边拉。梅逸尘心中还有些奇怪,但还是和她一起走了过去。
阿福四下在江面搜寻了一下,然后又找到了自己刚才一直盯着看的地方,指了指给梅逸尘看。
梅逸尘见那江面一片平静,只有几大簇芦苇,但也不像有什么异动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古怪。他正欲发问,又看阿福神情郑重,便又转回去仔细看了看。等他看出了玄机,心中也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