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听李碧瑰说到这里,只感觉一阵恶寒,然后目含泪光,紧紧咬牙道:“这还是不一样,他和冰娘可是”说到这里,便将头瞥到一边,说不出话来。
李碧瑰狠狠敲了下桌子道:“禽兽!”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难道他做下这等事情,就不怕我与她拼命吗?”
李碧瑰咬着牙道:“色令智昏,他那个人但凡看上的女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哪里还管许多,何况”
陈素青道:“何况什么?”
李碧瑰微微叹息,道:“他见你二人孤苦无依,料定你们要依附他生活,心中想着你们必会哑忍。而我怕此事传扬出去,家丑外漏,也只能装作不知。你就算想报仇,武功敌不过他,又能奈何?”
陈素青闻言,双眉微蹙,冷笑了一声道:“这样说来,他果然是个禽兽,可惜他做梦也没想到,就这样顷刻间做了我刀下亡魂。”
李碧瑰微微垂目,顿了顿,才道:“你来蕲州后,他虽没说,但我知道,他对你家风渊剑也很有兴趣。”
“什么!”陈素青闻言,脱口惊道,他突然想起那一日梅时尧将他唤到书房说话,若是按李碧瑰所言,现在再回想,那场会话,就是完完全全为了套她的话。
李碧瑰点了点头,道:“你还记得那一日吗,他唤你去书房问话吗,之前他对你们似乎还在观望,但自那后,蠢蠢欲动之心更加明显。所以我想着,恐怕那场谈话,有些什么要紧,但只因那天被他支走,所以不知道内情。”
陈素青闻言心中一愣,听她这样一说,一瞬间也有些恍惚,不知道李碧瑰提起此事,所为何意,她紧急之下,也想不清楚,便试探道:“姨父只说剑在鄱阳湖水匪手中。”
李碧瑰闻言,微微嗤了一下,道:“我看,怕是他唬你的。”
陈素青心中一紧,忙问道;“这是为何?”
李碧瑰道:“你想,他若有切实的把握,还不早就去了,何须在你那里试探?”
陈素青心中微微松了一下,原来李碧瑰只不顾是试探,也并不知道内情。她心中因为有这一个秘密,如坠千钧,生怕被人戳破,时刻提心吊胆。
李碧瑰看了一下她的神色,道:“你怎么了?”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没想到,姨他看起来对我们关怀备至,竟然怀了这样的虎狼之心。”
李碧瑰哼了一声,道:“江湖之上,人心险恶,你所见者,不过万一,以后总要处处小心。”
陈素青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着,会不会是他想从我这里探出什么,后来见没有指望了,才放弃了。”
李碧瑰点了点道:“我想也是,想着确实没有什么能得到,才更加肆无忌惮,如非如此,不至于态度有这么大的变化。”
陈素青见她神色自然,知道她是信了此话,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好受,但是事出突然,一时间理不清楚,也只能先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