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断骸乃至破碎的内脏井喷这坠落,毁灭中枢所形成的肉块抽搐着,仿佛要重新生长一样。
可在槐诗的手中,天阙之剑再度举起,焕发出耀眼到不可直视的辉光。
对准了前方穷尽视线仿佛都看不到头的腐烂山脉。
斩
漫天的雷霆和源质洪流在那一剑之下仿佛荡尽,只有在破裂的剑刃之中,井喷而出的炽热光焰。
仿佛美德之剑的轰击那样。
当凝结成钢铁的源质迎来崩裂,自激荡之中释放出最纯粹的光和热,这一份纯粹的破坏力就形成了浩荡的洪流,尽数宣泄在地狱之中。
风暴被撕裂,大地被开辟,无穷鲜血蒸发,烂肉溃散如尘埃,只有一根根巨大的骨骼崩裂时的声响宛如哀鸣。
蔓延的血色大地已经被掘出了一道自正中向前延伸的恐怖缺口,而残存的火焰还源源不断的扩散。
自那足以撕裂耳膜的余音中,钢铁巨神轰然向前,践踏着破碎的巨大骨骼,猛然伸手,从毁灭中枢的核心里,拔出了那一团足足比整个巨神还要庞大的肉块。
仿佛剥下果皮之后,露出了核心一样。
它还在剧烈的痉挛着,迅速生长。
留给槐诗的时间太过短暂。
“快快快,主炮主炮”
槐诗手忙脚乱的翻检着朱庇特圣像的配置,向着已经目瞪口呆的伏尔甘呐喊“主炮呢,老兄罗马大加农在哪里为什么我没看到”
“那是什么鬼”
伏尔甘明显比他更震惊。
“炮啊,大炮”
槐诗匆忙的比划着,语无伦次,“就那个很粗,很大,很硬的那个可以弘扬罗马国威的那种东西呢”
“根本没有那种功能”
不知道究竟是槐诗没有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到,还是太过完美的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导致伏尔甘越发的恼怒。
火神怒斥“况且,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变成大炮啊”
“啧,这都没有”槐诗大失所望,“罗马行不行啊。”
“你特么”
伏尔甘,血压再度拉满。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再扯淡了,好不容易把手里这玩意儿从地里给抠出来,放着不管的话,恐怕又要落地生根,后患无穷了。
情急之下,再顾不了其他,槐诗仰天呐喊“炮来”
轰
雷鸣之中,天阙的轮廓再现。
鹦鹉螺号的狰狞轮廓从天而降。
近乎有装甲巨人等身高的庞大战舰喷薄着炽热的光焰,落入了钢铁巨神的双臂之中,紧接着,伴随着手臂的横扫,尾部引擎就在剧烈的旋转之中,喷出了数百米长的炽热烈焰。
狂暴的动力推动着巨人向后飞出了数十米,而炽热的光焰已经在瞬间将毁灭中枢的核心彻底烧成了焦烂。
可破碎的焦壳之下,依旧不断的喷出血水,和一条条新生的触须。
“真他妈麻烦”
槐诗怒吼,手中的鹦鹉螺号战舰调转,前端装甲开启,主炮延伸,全引擎机组开启边狱模块,超过驱动
紧接着,来自铸日者脑机中的设计图涌现,铸造开始魂态凝束场系统模块、编号六型循环回路乃至三相转化系统繁复的构造从鹦鹉螺的舰身之上升起,然后一道道线缆已经接入了朱庇特圣像。
再然后,源质奔流之中,只听见嗡的一声,一截漆黑的光芒之刃就已经从鹦鹉螺的主炮中喷出
长达数公里的集束源质流散发出无穷高热和恐怖的破坏力,遥隔漫长的距离,就令远方的大地连同上面的血肉一同焚烧成了流体熔岩。
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惊掉了伏尔甘的眼球“这他妈的是啥”
“当然是原力啊”
槐诗震声“光剑没见过么今天你就见到了”
伏尔甘翻了個白眼,恼怒“我先不问你哪里有黑色的光剑,你现在抱着的这哪里是剑啊”
“在我们形势和内容双相自由派,能放光炮就是剑舰也是剑我东夏御舰术天下无敌啊”
陷入狂热状态的槐诗仰天大笑,钢铁巨像抱着鹦鹉螺,在引擎喷薄而出的烈火中,向着眼前痉挛嘶鸣的腐烂肉块扑出。
转瞬间,跨越了漫长的距离,炽热的边狱之剑就已经瞬间贯入了畸形的肉块之中。
喷薄的光焰之剑将肉块彻底撕裂,磅礴的冲击力自正中将庞大的组织开辟,紧接着,随着槐诗的动作,焚烧的光剑横扫、劈斩、挥舞,短短的弹指之间,在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只听见焚烧和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扩散的风暴带着海量的灰烬飞向远方的时候,扩散污染了数百里的血肉大地骤然传来了高亢的呐喊。
只不过,那究竟是幸福还是绝望的声音呢,已经再分不清晰。
其中近乎满溢而出的复杂意味就这样消散在风暴之中。
只剩下残存的骨架在钢铁巨象的前方迅速崩溃。
烧成赤红的鹦鹉螺号再度甩脱了那些繁复的结构,升上天空,而槐诗的灵魂之中,命运之书再度展开。
朱庇特圣像猛然伸手,刺入了最后一块蠕动的焦烂血肉中。
握紧
在指尖喷出的血液之中,最后一团烂肉彻底的失去了生命力,连带着周围所有的血肉大地一同迎来枯萎。
“终于”
在那一瞬间,属于魔山的那一部分灵魂,在近乎热泪盈眶的感动之中,迎来了梦寐以求的毁灭和终结。
再无任何憎恶和怨毒,满怀着感激和幸福的,消散在黑暗中。
谢谢你,槐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