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二十四小时(11)(1 / 2)

天启预报 风月 8489 字 24天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ntr现场吗”

如此出乎预料的,趁槐诗不注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罗娴好奇的探问。

槐诗呆滞。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是慌乱或者惊恐辩解,可此刻,却根本体会不到任何不安。当看着槐诗的时候,充盈在那一双眼眸中的只有静谧而温柔的辉光。

令槐诗为之惭愧。

在海风的吹拂中,槐诗忍不住揉了揉脸,无奈叹息“师姐,你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啊。”

“嗯书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罗娴疑惑的打开背包,从上面取出了一大堆鸦鸦们进贡的珍藏包括闪亮亮的玻璃珠,花环,造型夸张的摔角海报,乃至一大堆必须打上马赛克的小薄本。

只是微微一瞥,就看到一连串诸如妇目前犯之类的不和谐词汇很快就在槐诗的大怒中被销毁,抹除。

这帮家伙,两天没有肃整群风,怎么就又开始滑坡了呢

对此,罗娴倒是毫不在意,看着他狼狈烧书的样子,满怀愉快。

“真可惜,刚刚差一点就可以看到表白了啊。”她感慨道,“槐诗,你需要给她一些勇气。”

“”

槐诗羞愧的沉默着,许久“娴姐,你不会生气么”

“会啊。”

罗娴毫不犹豫的回答“虽然王子是大家的,但如果不能属于我的话,我就不开心。如果槐诗你告诉我你爱上了其他人,我也一定会难过”

“嫉妒心、独占欲、自私自利,还有无可救药的贪婪”

她想了一下,就像是无可奈何那样,坦然的说道“因为,我就是这么糟糕的女人呀。”

“并没有的,师姐。”槐诗纠正。

“所以,不可以做让我难过的事情哦,槐诗。”

她伸手,又捏了一下槐诗的脸,轻柔的触碰了一下,又碰了一下“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哭的很难看吧。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旦丑态毕露,你是否还会喜欢呢”

槐诗摇头,认真的告诉她“不论师姐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里都不会变。”

罗娴笑了起来“如果我成为坏人呢成为你讨厌的人怎么办”

“不会的。”

槐诗断然回答“有我在。”

“总是让人这么安心啊,槐诗。”她眯起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的样子,“我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相信你啊。”槐诗说。

“那么,就请再多相信我一点吧,再多依赖我一点,也多喜欢我一点。”她凝视着槐诗,温柔的恳请“今天要比昨天要更多,明天也一样”

“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害怕了。”

她的长发在海风中微微飘起,眼眸像是从海洋里升起的星辰那样,闪耀着光芒“只要你还在看着我,我就一定会留在有你的世界里,留在你所属于的那一边的。”

“可是,如果我没有资格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呢,娴姐”

槐诗惭愧的垂眸“除了挥霍自己的廉价慈爱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反而对你索取众多,不是吗”

“那就请拿走更多吧,更加的依靠我,直到完全离不开为止。”

罗娴促狭一笑,仿佛阴谋得逞了一样“就算愧疚,也不能放弃,这或许就是王子殿下的义务吧。毕竟,我已经缠在你身边了嘛。就算是没有约定,我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请做好准备吧。”

“听上去真让人害怕。”

槐诗靠在长椅上,庆幸的轻叹“幸好,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来着。”

“唯独这种时候,不像个王子啊。”

“时代变了嘛。”

槐诗回头看着她,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在这阳光轻柔的午后,槐诗吹着远方的风,渐渐放松下来。

倾听着身后城市里传来的钟声。

“接下来去哪里呢”他问。

“或许,有可能去一趟天竺吧,这一次,可能就要真正的到三联城的最深处去了。”罗娴说,“我想要取回被父亲和母亲留在那里的东西。”

“罗老呢”槐诗问,“上一次面都没见,就留下了一个条子,不知所踪,总不可能是去地狱里开班了吧”

“父亲吗”

罗娴想了一下,了然的说“他大概也是想要报仇的吧,为母亲,和为自己。”

曾经的天竺谱系的重点,破坏谱系的圣地卡瓦纳西。

那里曾经是神明垂青之处,如今,早已经在吹笛人的引导之下,堕入了深渊里,徒留残骸,真正的实体,已经陷入了地狱三联城的最深处,被维持谱系倾尽全力的封锁。

曾经罗肆为以自身象征着绝对暴力的极意,将陷入癫狂的老师打入地狱的地方。

往昔的天崩地裂早已经过去,被掩埋在了重重的尘埃之中,各中详情,槐诗从来没有问过,问了罗老恐怕也不会说。

曾经铭刻在那个人身上的痛楚,不论是多么残酷的锻炼和苦行,都无法摆脱。

一度失去过一切之后,对于地狱,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所存留的,便只有再如何崇高与神圣的佛法也无法化解的仇恨。

当槐诗为他解决了最后的顾虑之后,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最后的目标以这一双曾经击破六道的铁拳,将名为吹笛人的毁灭要素,彻底毁灭

虽然不知道他和存续院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恐怕参与针对波旬的作战,不过是他对自己复仇的一次预演

“不过,还是不用担心的。”

罗娴摆手“父亲他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那么大年纪了,不会像时年轻人一样热血上头什么就不管不顾他一定有他的打算和计划,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就不用瞎操心了。”

“就算是这么说,也还是忍不住头疼啊。”

槐诗揉脸,只感觉自己认识的人,好像一个比一个心大,一个比一个目标长远,反观自己,简直一条咸鱼,沉浸在每天数钱的快乐中不可自拔,早就无可救药了。

就在他们闲谈之中,时光流逝。

一点一滴。

直到远方,客轮之上,汽笛声三度响起,离港的申请却始终没有得到调度中心的答复,茫然的等待在原地。

“看来我得走啦,槐诗。”罗娴说,“这样下去,大家一定等的不耐烦了。”

槐诗沉默着,轻声说“其实,还可以再休息一天的。”

“那明天呢明天的船也要继续停留么后天呢大后天”

罗娴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微笑“当然,如果你要很粗暴的把我困起来关在你家里的话,我肯定会配合啦。

但是,你会那么做么”

槐诗苦笑着摇头。

“好失望,我还很期待的。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罗娴笑着,伸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再一次的“那么,退而求其次在道别之前,可以请你拥抱我吗,槐诗”

说着,她展开双臂,期待的说“就算是我,也会需要王子大人给我力量的。”

“随时可以啊,娴姐。”

槐诗伸手,轻柔的拥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耳边吹过。

罗娴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暖意,轻声笑着“拥抱里有别人的味道呀,我可以生气吗”

“可以的。”槐诗颔首,“大发雷霆也没有关系。”

“那就,迎接惩罚吧。”

她端起槐诗的面孔,不容他闪躲和逃避,凑近了,紧贴,亲吻他的脸颊,然后,用力的咬了一下。

许久,她才终于松开了手。

后退一步。

看着槐诗呆滞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得意的笑着。

“请你记住我,槐诗。”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槐诗脸上的伤口,“也请你在这里,留下属于我的味道吧。”

就这样,她扛起了自己的行囊,带着被自己夺走的东西,转身离去。

只留下槐诗一个人呆滞在风里。

许久,瘫坐在椅子上。

忘记了呼吸。

傍晚,机场的茶座。

艾晴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立不安的某人。

“你看上去似乎很狼狈啊。”

她的视线从槐诗领口的针眼上扫过,看向衬衫的皱褶,最后脸上银血创可贴没能盖住的一缕伤痕,再加上一路狂奔而来变成一团乱糟的头发。

“就好像”

她想了一下,戏谑的说道“经过了强盗的打劫,然后又被狂热的粉丝袭击,再被人咬了一口之后,还要去面对风暴一样。”

“呃,大概吧”

槐诗喘着气,看到桌子上的瓶装水,顿时眼前一亮,拿过来便开始吨吨吨,一饮而尽。

“总之,一言难尽。”他捏着空瓶子补充道。

“嗯,看出来了。”

艾晴瞥了一眼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中细长的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我倒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喝一瓶水。”

“嗯”槐诗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里的瓶子,下意识的撒手,又捧起来,最后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回桌子上。

犹豫了一下,又把瓶盖放在了旁边。

摆正了。

坐直。

“哦,不过那瓶我买了还没动,不用担心。”

艾晴仿佛想起来了一样,补充了一句,眼看着槐诗松了口气的样子,最后安慰他“放心,我没有带枪,也不至于抢你什么东西,或者拥抱和强吻你。”

槐诗石化在椅子上,呆滞。

“啊这”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说那一套众所周知的理论了”

艾晴淡然的说“放心,众所周知,理想国里除了盛产神经病、疯子和理想主义者之外,最多的就是喜欢脚踏好几条船的渣男和你的前辈们比起来,唔,不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进度上而言,你都称得上是保守和无害。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喜欢追求”

她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词儿“质量”

“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艾总你、你不能胡说啊。”槐诗下意识的抓起桌子上的手帕,擦起脸上的冷汗。

擦完,正想说你们统辖局怎的红口白牙无凭无据的污人清白,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帕似乎是桌子对面那位的

而且,她好像一早就把手帕摆在了自己顺手的位置上。

方便取用。

“现在是晚上了,槐诗,等会有雷阵雨,连星星都看不见。所以不存在什么光天化日和朗朗乾坤了槐诗。”

艾晴的双手在桌子上交叠,直白的告诉他“以及,我作为你前任的上司,就算是现任上司,也并没有什么立场对你的交友方式指手画脚。

当然,或许我们之间还有着一些并不算清晰的密切关系,但这不妨碍你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

毕竟,如今统辖局和天国谱系之间的关系复杂,不论于公于私,我们两个都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并且保证不会因为自身的身份给外人错误的讯号才对。

你大可不必担忧和害怕。”

她端起了红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说这些话,纯粹只是想要告诉你,放轻松一点,我并不会拿枪崩了你或者怎么样要说的话,你这两天的反应倒是挺有趣,尤其是打牌的时候,实在是,令人开心。”

“”

槐诗呆滞。

“嗯”艾晴疑惑“没什么想说的么”

槐诗依旧呆滞。

手里捏着手帕,只想委屈的擦眼泪你都把话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这个”他吭哧半天,试图察言观色,但艾晴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什么都没看出来。

只能试探性的问“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