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槐诗每一具残影之中所寄托的除了他的力量之外,还有来自大群的的源质,可以说,他的每一个倒影都是一只乌鸦、一截怨憎的锋刃
想要吞下自己的源质,就要做好被刀锋划破喉咙的准备
陆白砚以为自己的归墟能够压制槐诗的源质质变,可槐诗的源质质变却没有其他的大司命那么简单。
那可是最上位的神性质变,得到巴德尔亲自加持的力量
除非来的是尘世巨蟒,否则还是算了吧。
从利刃从身体内部撕裂的感受
想想都让人同情。
可当陆白砚的五指收缩,想要碾碎体内怨憎的时候,便看到刀锋迅速的破碎,离解为一道道钢铁的羽毛,从血肉中穿出,自行挣脱了他和投影的身体,飞出。
归回槐诗的周围。
去而复返
在铸造熔炉的掌控之下,无数刀锋化为钢铁风暴,凶猛的旋转,将所有陆白砚的倒影全部搅碎
“没见过,对吧”
铁风之中,槐诗抬起手掌,打了个响指“再给你看点新奇的”
山鬼的生态循环在瞬间展开,无数恶草毒花荆棘和巨树瞬间破土而出,根植在深邃的冻土之中,猛毒和诅咒从每一缕花香之中疯狂扩散。
荒芜碎裂的大地再度变成了人间乐土,只不过这一份芬芳和绚烂背后,所隐藏的乃是原始森林一般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恶意。
回应他的,是扩散的黑云。
那一张苍白的面孔上满是冷厉,吞下了这微不足道的血水,沙哑呢喃“蓱号起雨,何以兴之”
传说中的雨神是如何令风雨兴起
三重大司命的加持之下,天问秘仪再度转化,墨海沸腾,形成遮天蔽日的阴云,无数夹杂着毒疫的冷雨漫卷着洒落。
所过之处,一切再度归于荒芜。
以最直接的方式,强行击溃了槐诗的生态圈,可这依旧不是结束。
“薄暮雷电,归何忧”
天阴夜雨,雷霆交加,又如何归去呢
于是,雷霆自阴云中酝酿,无数锋锐的电光降下,向着槐诗周身的铁风刺落。同时,在云雨所笼罩的世界里,深度骤然开始了暴涨,内外锁闭,形成了狭窄的地狱。
再然后,国殇之冠重新绽放光芒。
三重大司命再度举起手掌,双手合拢,十指猛然扣紧。
“灵蛇吞象,厥大何如”
吞下巨象的神蛇,究竟有多么庞大
狭窄的地狱轰鸣,墨海沸腾,归墟再度展现,竟然从虚无的门扉化作了游曳狰狞的巨蛇,从天而降。
仿佛要吞下整个天地一样,向着风雨之笼中的槐诗张口,猛然扑出。
回应它的,是巨牛震怒的咆哮
燃烧的火光再度迸发。
阴冷的风雨被击溃了,存世余孽的枝杈竟然也在那火烈风扫的浩荡驰骋中被撕裂,扯开了一道笔直的通路,向着张口的巨蛇,疾驰而出。
源质化身愤怒
极意叠加之下,活化的源质武装撕裂了巨蛇的投影,很快,又重新被无尽的墨蝶所覆盖。
可当槐诗再度抬手,饱含怨憎的群鸦便从噩梦之中展开双翼,化为铁光的洪流,将无尽的黑暗跨越
有轻灵的白鹿开辟黑暗,破海而出
悲悯之枪的锐光浮现。
刺落
极意交响
当整个雪原的节律轰然鸣动,收束为一的瞬间,长枪以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跨越了漫长的距离。
已经,近在咫尺
“鳌戴山抃,何以安之”
三重大司命齐声低吼,神迹刻印天问再变
承载天地的巨鳌背负神山,又如何才能稳定不移
于是,万重青山的幻影自墨海之中浮现,千山为壁,彼此重叠,紧接着,又轰然碎裂
重重溃散。
势如破竹的撕裂了挡在前面的大司命幻影,在陆白砚双手之前才终于停止。
距离他的面孔,只差一线。
“就这点本事么,陆白砚。”
现在,大司命低头俯瞰着自己的对手,似是微笑,双眸中却燃烧着炽热的火光,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嘲弄质问
“不会吧”
此刻,在探镜之后,不知道多少心神被这一场对决所牵动。
现境、边境、乃至地狱
短短的瞬间,先后两代大司命之间的交手就令所有观看者目不暇接,都快要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不肯放松一瞬。
东夏,玄鸟的办公室里,那一台电视机前面只剩下了咔呲咔呲的声音。
是夸父在往嘴里倒薯片。
“哎呀,不愧是天国的牛郎,这操作就是下饭”他还在啧啧感叹“看看这声光电效果,不一般呐,不一般”
说着,他还在身旁布衣沙发上抹了一把手上的碎盐。
旁边,谛听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满地和沙发的碎屑,又回头看了一下窗边和煦微笑的玄鸟,内心中悄悄的自己的老兄弟点了根蜡。
上次提尔没打死你真的是你命大
你就不吸取一下教训的吗
“咳咳,这个战况看上去很焦灼啊,两位选手也进入了状态。”
他有心缓解一下气氛,然后不自觉的就进入了解说的状态里“好快,槐诗选手的这一招反击有效的阻止了对手的进攻,为自己创造了宝贵的喘息空间,接下来我们看一看另一边的选手如何应对呢又是天问哎呀,这一波是等级碾压啊,三个大司命骑脸怎么输”
没多久,就察觉到周围怨念的视线。
你可闭嘴吧
而感受到身后那一道笑意融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谛听很明智的关了自由麦为好兄弟缓解气氛自然义不容辞,但为好兄弟分担火力,就还是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