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万屋(1)(1 / 2)

都彭扫视了自己仅有的三振刀剑, 觉得除了烛台切光忠看起来不大像样,其他两振还是很让他满意的。既然都到齐了,

都彭就招呼他们聚拢在自己身边,开启了本丸门口的时间转换器, 定位万屋。

光芒瞬间笼罩了四人。都彭感到眼前一白,

无数影像在眼前飞速流过,因为人类的动态视觉难以捕捉,所以看起来像一条无序的轨迹。当眼前的景物再次清晰,他们面前已经是一条古香古色的街道。

突然出现的、从本丸空降到万屋的审神者和刀剑,是这里最普通不过的存在。都彭所带着的又全是常见的刀剑, 没有任何吸引眼球之处。所以在最开始,

没人注意到他们。

审神者本来习惯性地独自走在最前面。听到身后三个付丧神跟上的脚步声,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不认路,

于是转回头点出了烛台切光忠的名字说:“烛台切,到前面来指路。我们先去买东西。”

太刀付丧神本来站在距离审神者最远的地方。对于自己现在的状态,他有充分的自知之明。与这条街上其他挺胸抬头、像标枪一样身姿笔挺的烛台切光忠相比,他是如此与众不同。

——所以,明知道一向担任本丸内勤工作的自己,

在审神者第一次来到万屋时理应走到他身边,自觉地为他充当导游,介绍这条街道,但烛台切光忠仍然自欺欺人地躲在了五虎退和山姥切国广的身后。

尽管明白自己之前对审神者多有误解;尽管刀剑保养只是正直的、严肃的,是审神者给予刀剑的一项福利;尽管都彭的技术非常好。可是他也真的是哭得很惨,失控到崩溃。

但公平地说,

必须承认,这种保养给他带来的愉悦感是几百年记忆中无可匹敌的。就像他原本觉得最快乐的感觉值得打十分,而审神者告诉了他一百分是什么样子。虽然真的非常棒,但还是让爱操心、天性谨慎的付丧神感到了恐惧。

饱尝过这样奢侈的美味后,慷慨的主人还告诉他,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他每天都可以放开肚皮吃到撑。那么,要怎么避免对这种味道成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忘记那种味道。

而当他习惯了这种感觉,爱上了被这样精心保养和照料的感觉,审神者却在某一天厌倦了这种单调的劳动……

从此以后,生活中再次只剩十分的乐趣。原来这意味着满分,但是现在……它比不及格还要糟糕许多倍,和零分相差不远。烛台切光忠只要想象一下,就觉得十分可怕。审神者有这种手段,简直可以达到用特殊的药物控制属下一样的效果。

况且,太刀付丧神不光是难以面对都彭,他也难以面对五虎退和山姥切国广。如果不是一再地错过了请假的时机,烛台切光忠非常希望可以躲在房间里调整一晚、或者三五天……总之时间越长越好,最好长到让他彻底忘记不久前的失态。以及鼓起勇气接受未来。

可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审神者呼唤,即使再想逃避,烛台切光忠也只能动作僵硬地越过山姥切国广和五虎退,走到都彭身边。他多么希望自己脸上带着的不是一只眼罩,而是鸣狐的面具。虽然眼睛也能泄露很多东西,至少比他现在这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出自然的表情要好得多。

在经过山姥切国广身边时,他再次被好心的打刀托了一下。看得出来,山姥切国广是真的担心他会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在地上。烛台切光忠无奈地瞥了一眼天真的打刀。他现在走路时看起来真的那么危险吗?

在没有被单遮挡后,山姥切国广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相当耀眼。不过,因为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所以他像烛台切一样,眼里满是紧张,脸上布满了红晕。在发现他的目光后,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率先转移了视线。

烛台切光忠:“……”

——所以说,这振打刀的反应真的非常引人误会,不论是现在,还是不久之前,他绝对是坑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之一。可是,他又这么无辜,同时拥有“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仿品”这种杀招,太刀付丧神除了默默吞下苦果外,还真是连抱怨都没办法说得理直气壮。

他慢吞吞地、艰难地拖着无力的双腿,尽量表演出正常的姿态,来到都彭身边,恭敬地说:“主公大人,请走这边。”

都彭点点头,朝烛台切指点的方向走去。随着他们的前进,这支由常见刀剑组成的队伍,渐渐吸引了街上大部分审神者和付丧神的注意力,变成了他们目光的焦点。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这支队伍里除了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审神者都彭,无论是变换了发型、连一只老虎都没带的五虎退、不披被单失去了本体的山姥切国广,还是满面潮红、腿脚绵软、分外让人想歪的烛台切光忠,看起来都非常怪异和显眼。

正因为他们都太常见了,让审神者和刀剑们都感到无比熟悉,所以一旦有了一点不同,就算在第一眼没有及时找出来,却总是抓心挠肝地让人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