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 / 2)

他一脸嫌弃,谢颖登时耳郭发红,连着后脖颈一片都泛着淡粉:“是刚刚香槟撒在手上。”

虞明朗眯眼,满脸“信你鬼话”的表情。

谢颖深吸口气,据理力争:“你上次还牵过,你不知道我手汗不汗?”

虞明朗没说话,谢颖另一只手张开,握住他的手臂,力图证明自己:“是干的,干的!”

虞明朗抽回手,后退两步:“行了,知道了。”

谢颖瞪了眼虞明朗,转身离开。

陆寻澈带着钱尔找到虞明朗时,他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拿着湿巾在擦手。

“碰到脏东西了?”陆寻澈问。

“痒。”

陆寻澈不解:“这个天还有蚊子?”

钱尔跟陆寻澈聊天,三句话不离谢颖:“我哥们前两天和谢家谈项目,给我发了张她的工作照,绝对的职场知性美女。你看她今天穿的,太有气质了!”

陆寻澈附和:“谢颖是成熟干练那一挂的。”

钱尔连连点头,把谢颖夸得跟仙女似的。

虞明朗翘着腿,高脚杯中香槟在晃。

谢颖刚刚跳脚的模样,那眼睛瞪得比篮球还大,集爱偷拍、爱嘲讽、爱动手动脚于一体。

气质?成熟干练?这两人是瞎了吗?

如果他没闻错,她头发还是糖果味。

晚上,婚礼策划团队还有一系列为新郎新娘的朋友们准备的活动,一些歌舞表演后,主持人上台,声音慷慨激昂:“接下来就是,舞曲随机拉灯环节!每个人挑选一张面具,在曲子开始时,任意组队跳舞,灯会在任意时刻关闭,大家可以交换舞伴,每次拉灯时间是一分钟!”

为了增强游戏趣味性,还提供各色斗篷将礼服盖住,避免被熟人认出。

谢颖随便挑了张银色面具和黑色斗篷,她看向周围,眼熟的几个人埋在一堆斗篷,看谁都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她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笑,不知道虞明朗带着什么面具,披着什么斗篷,但她知道他在这,她入场时看到了。

随着音乐响起,谢颖和就近的人划入舞池,她跳的并不专心,每一次旋转,她的眼睛都在四处搜寻。

第五次旋转,她看到了黑蓝条纹的领结,披着藏蓝色斗篷,离她大概十米远。

第一次拉灯,谢颖毫不犹豫的松手,朝着心中的方向大步走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人来人往,擦肩而过。他会不会也走了?

谢颖加快脚步,可是一片漆黑里,她又怎么找他?

主持人在倒数十秒,谢颖站在原地没动,她不确定他还站在原地,也不确定自己已经走到了心中预判的位置,更不能确定哪个人是他。

不少人趁着最后十秒骚动,谢颖肩被人猛撞了下,她往旁边踉跄两步,正以为自己要跌倒时,一双手将她稳稳扶住:“你没事吧?”

谢颖:“!”

灯重新被拉开,大家拥着新的舞伴开始了新一曲舞蹈。她每个步子都坚定有力,每次旋转都力求最完美的姿态,从容优雅。

灯第二次被拉黑,谢颖没动,虞明朗也没动。

“你不换人?”虞明朗问。

谢颖没说话,她在他手心上比划,麻麻的。他手上神经末梢像是自带翻译器,马上两个字传入脑海:麻烦。

“确实挺麻烦。”他认同。

第三次的舞曲换成了欢快风格,两人每一个动作,合拍得像天生一对。

第三次拉灯时,两人停下舞步甚至还在喘气。

虞明朗松了松领结,问:“你不打算多体验几个?”

他语气里有些可惜,像是自己很想多体验体验。

谢颖皱眉,在他手上写:你想?

虞明朗不置可否:“不行?”

谢颖在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什么气,自己的,还是虞明朗的?

主持人说时间已经过三十秒,她视线里一片漆黑,踮起脚尖,嘴唇磕在了硬物上,有弧度,应该是他的下巴。她试探着往上,上唇瓣触及他的下唇瓣,她浅吮一下。

“你疯了?”虞明朗怔楞片刻,当即往后退。

他想换舞伴,可是灯亮了,即将进行下一段曲子。

第四段舞曲中,虞明朗全程面无表情,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在臭着脸。想到这,谢颖十分想笑。

不远处有根柱子,谢颖朝着柱子的方向引去。

第四次拉灯,虞明朗第一时间松开手准备换人,他往后退一步,被面前人直直推到柱子前,无路可退。

这女人是大力士吗?虞明朗眉头紧锁,这是他被第二次强吻时,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在“吻”这事上,疯女人又表现得十分保守,两片唇瓣盖在他嘴巴上,除此外什么也不干。虞明朗伸手推她,她力气很大,却也不算是纹丝不动。

一个推,一个挡。双方博弈间,她斗篷的帽子从头顶滑落,满满的糖果味扑鼻而来。

虞明朗僵硬在原地,谢颖没多想,以为他认命了。下一秒,天旋地转间攻守方发生变化,他哪是什么束手无力的羊,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唔、唔,”谢颖推开他,“脚抽筋了。”

“哟,敢出声了?我当是谁呢,没想到是谢小姐。”

“真巧,居然是虞先生。”

“巧,太巧了。”

第五曲时即将分离,曲子慢了许多,谢颖脚抽筋缓过来也能跟上。

最后一次拉灯,主持人在上面煽动气氛:“最后的一分钟时间,大家想随心所欲,时间到,你可以选择和舞伴走出会场,也可以选择独自离去。”

下一秒,全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虞明朗将谢颖抵在柱子上,她双腿环着他的腰,两人不像是在接吻,更像是在打仗,都想称霸当王。

灯一亮,两人分开,谢颖从他身上跳下来。虞明朗抽了张纸递给她:“擦嘴。”

“……不用。”

虞明朗将纸放入西装口袋:“也是,这得回去刷牙才行。”

谢颖没说话,懒得和他辩驳。

离开婚宴场地,陆寻澈为了小马驹,将钱尔带在身边介绍给谢颖:“我朋友,钱尔。”

“这位是谢颖。”

两人互相握手,钱尔十分自觉地从陆寻澈身边站到了谢颖身边。谢颖从美国回来,他也在美国留过学,更巧的是,两人曾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学院就读!钱尔以此为话题切入点,迅速拉近两人关系,又不显得在套近乎,五百米的距离,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

谢颖上车前,钱尔还在力邀她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你来吗?还有好多我同学也来,也算是一个小型校友会?”

他又补充:“陆寻澈和虞明朗也去!”

钱尔身后更代表钱家和发达的人脉圈,谢颖没有拒绝:“行,我到时候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钱尔摇头:“你肯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送走谢颖,钱尔直直倒在陆寻澈肩上,陆寻澈十分嫌弃地推他:“哥们,正常点,我害怕。”

钱尔笑嘻嘻:“哥们,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我遇到了。”

说完,他上车离去。

陆寻澈依旧蹭虞明朗的车,虞明朗久久没有发动引擎,陆寻澈问:“车坏了?”

虞明朗将车启动,传来一句:“你不觉得钱尔长得像熊猫?”

以“你不觉得”或者“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等等诸如此类开头,多半是杠精标准用语。

陆寻澈眼皮没抬:“涉嫌攻击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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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尔的生日会分为饭和玩两个part,谢颖前一个“饭”有事,只能赶去参加“玩”。

她推开门进去,已经慢慢坐了一屋子的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谢颖抱歉说,顺便将手中精致包装的盒子递给钱尔。

钱尔将盒子放到一边,他怕谢颖尴尬,特地引着谢颖到陆寻澈和虞明朗旁边坐下。陆寻澈坐在正中间,左边是虞明朗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右边是谢颖和钱尔。

钱尔一会儿问她想不想唱歌,一会儿问她想不想吃东西,一会儿又问她想不想去玩,可谓是无微不至。谢颖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钱尔的深层意图,但今天又是钱尔生日,她哪怕要暗示些什么,也不该是今天。

谢颖目光往旁边看,虞明朗身边的女人应该不是他带来的,他满脸抗拒。

钱尔点了首经常用于表白的英文歌,话筒递到他这,他邀请谢颖和他一起唱,谢颖婉拒说没听过,钱尔这才作罢。他一只手拿着话筒唱,另一只手阔在沙发上,谢颖只要往后靠,就相当于靠在他手臂上。

这时,周围人看向谢颖和钱尔的目光已经十分暧昧。谢颖没心情去理别人的感受,她斜视,虞明朗的手也阔在沙发上,女人像中了大奖似的往里靠,尽管他依旧一脸嫌弃。

钱尔递了杯果汁给谢颖,旁边,虞明朗从女人手里接过香槟。

“谢颖,你要唱歌吗?我帮你去点。”钱尔喊道。

周围环境太吵,谢颖根本听不见,只能“啊?”了声。

钱尔靠近她,将话复述一遍,谢颖模模糊糊听了几个字:“你想唱歌?”

“不是,”钱尔手挡在嘴边,附在她耳旁说:“你想唱歌的话,我去帮你点,不要不好意思。”

谢颖这下明白过来了,钱尔以为她因为怕生,才不敢去唱歌。

“我五音不全。”谢颖笑说。

钱尔跟着她笑:“不,你声音特别好听。”

谢颖说了好几番话,钱尔才相信她不是因为怕生而没有加入,没再嘘寒问暖。

谢颖不喜欢和别人解释,但是顾客是上帝,从某方面来说,钱尔有可能会成为她潜在的上帝。解释完,她如释重负,身后的手总算收回去了。

旁边,女人已经完全黏在了虞明朗身上,两条又细又长的腿架在他大腿上,手环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画面太过刺激,谢颖顿时有些吸不上气,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可脑海中满满都是刚才的画面。

“我去趟洗手间。”谢颖起身离开。

男女厕所共用一个洗手池,谢颖掬了捧冷水浇在额头,强迫自己清醒。她埋着头,眼睛盯着瓷白色洗手池壁。

蓦地,她被拦腰抱起往后拖,是谁?

谢颖内心极度恐慌,刚想开口喊,虞明朗阴沉的脸占满她的视线。

两人在厕所隔间里对视,谢颖先低头没看他,她现在满脑子还是那女人黏在他身上的画面。

虞明朗明显被激怒,他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上去,霸道的令人头皮发麻。

漫长的纠缠间,谢颖双臂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脖颈。她紧扣住他的后脑,他紧锁着她的腰,唇齿分开,一线银桥架在两人中间。

她顺着银桥轻吮他的下唇瓣,笑得像妖精,声音魅惑:“楼上是江廷酒店,开房吗?”

他冷笑,拽着她的手坚硬如铁:“不怕钱尔知道?”

“你不怕今晚坐在身边的小甜心知道?”

“关她屁事?”

“关钱尔屁事?”

作者有话要说:  挺秃然的,我也没写多久,就是从十点钟写到凌晨四点钟。

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我是劳动者我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