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安从前是陈家的边缘人物,现在更是,连她自己也没想过,陈雾崇会让她来陪嫂子出门。
陈穗安固然也不喜欢宴会上的那群人,但此刻突然被带出来,内心十分忐忑。
是她惹嫂子不高兴了吗?
刚刚在宴会上跟嫂子站在一起,嫂子嫌她丢人才带她从宴会上出来吗?
“嫂子,我们不继续参加宴会了吗?我们现在去哪?”
陈穗安睫毛颤动两下,抿下唇,转过头去看廖湫忱,小心翼翼问道。
廖湫忱有些好笑,看着像个小猫一样的的陈穗安,伸手轻轻捏捏她的脸颊。她挑起眉:“这么怕我干什么,我难道会吃人?”
陈穗安立刻摇摇头,连忙解释:“没……没有。”
廖湫忱松开手,“好了,你不觉得刚刚那个宴会很无聊吗?我带你去玩,雾汀市有什么有名的酒吧,我们去了喝杯酒。”
她还没来过雾汀市的酒吧。
到一个新地方,她哪里都想逛逛。
陈穗安被廖湫忱这句话吓得说话都磕绊起来:“酒……酒吧?”
廖湫忱轻轻瞥她一眼,嗯了一声,又上下看她一遍,惊讶:“你不会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
无论是出于哪个角度考虑,陈穗安都不应该带廖湫忱去酒吧的,但廖湫忱接下来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迷惑了她的神志。
她晕头转向地带着廖湫忱去了她常去的一家酒吧。
陈穗安要去开包厢,被廖湫忱拦下。
“就两个人,待在包厢有什么意思。”
廖湫忱带她坐在吧台处,点了杯酒,又撩起眼皮看她:“你喝什么吗?”
酒吧一层舞池有它独特的乐趣,她们刚刚好赶上乐队的酒吧来表演。
廖湫忱眯着眼,一边喝酒一边看其他人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跳舞。
陈穗安手机振动几下,她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是她大哥陈雾崇的电话。
见她半天没接电话,廖湫忱凑过头来看:“怎么不接?”
在陈穗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就被廖湫忱拿到手。
廖湫忱酒量不错,但今天点的酒度数高,有点微醺。隔着手机,她嗓音显得绵绵的,说的话却毫不客气:“干什么?”
那边男人沉默两秒,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宴会出来了?在哪。要我去接吗?”
“不用,我跟穗安一起回去。”
廖湫忱出门时带了司机。
陈雾崇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啪一下挂断。
陈穗安接过手机,发现三秒前陈雾崇给她发了消息。
-安全把她带回来。
陈穗安欲哭无泪,战战兢兢看着正在喝酒的廖湫忱:“嫂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全世界各地的酒吧都差不多,廖湫忱只多待了一会,听了陈穗安的提议。
廖家是别墅,陈家是园林。
进了陈家,骤然再次看到这样的布局风格,廖湫忱忽然涌上来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进主院,先看见了管家,但是没见到陈雾崇人。
管家笑着看她,然后向她解释:“先生下午去公司了,还没回来,让我照顾您。”
廖湫忱先前在这住的几天已经完全了解过这里的布局,她说了句不用,自顾自进了房间??她当然睡主卧。
至于陈雾崇,他回来爱睡哪睡哪去。
廖湫忱一身酒味。
最近赴宴实在太多。她皱着眉,痛定思痛,下定要决心戒酒几天,也不去参加任何宴会。
今天穿着高跟鞋到处跑,廖湫忱原本白皙的脚现在微微有些泛红,她换了舒服的拖鞋,去取睡衣,准备洗澡。
廖湫忱进了衣帽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运送过来,整整齐齐在衣帽间挂好。
这个衣帽间只有她一部分在家时穿的常服,另一半位置挂着陈雾崇的衣物??一眼看过去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特色的西服。
看见自己的衣物,廖湫忱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送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挂好的。
陈雾崇一点没跟她说。
不过先拿睡衣洗澡才是要紧的,其他的廖湫忱打算等陈雾崇回来再问他。
廖湫忱将睡衣取下来,在出衣帽间前,她眼尖的发现男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里夹杂着一件别的衣物。
看着好像是女性的衣物。
廖湫忱皱起眉,凑近挂着陈雾崇衣服的衣柜。还没等她看个仔细,衣帽间门口处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先把醒酒汤喝了。”
廖湫忱扭过头,发现陈雾崇刚刚管家嘴里在公司的男人此刻正端着杯子站在衣帽间门口。
此刻离衣柜近,廖湫忱已经完完全全确定,陈雾崇的衣柜里就是挂着一件女式睡裙。
他今天白天在飞机上才答应过她什么?
刚好人回来了,也方便她对峙。
廖湫忱冷笑一声,探手把那件睡裙从陈雾崇衣柜拿出来,质问道:“你先跟我解释,这是谁的衣服?”
男人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紧张情绪的端倪。
他假装扫过她手上的衣服,解释:“你的,应该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放错了。”
她运过来的衣服里面什么时候有这么件睡裙?
廖湫忱对自己的每一件衣服都了如指掌,她皱着眉扭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睡裙。
等等……好像是她新婚夜那天晚上穿的那件睡裙。
不是被她扔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