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姻不仅仅是廖湫忱和陈雾崇,更代表是廖家和雾汀市陈家,婚礼举办的人尽皆知,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般轻易结束。
但陈雾崇依然感到无法自拔的愤怒和害怕。
他愤怒居然有人敢在背后跟他老婆挑拨离间,又害怕廖湫忱真的听信了对方的话。
廖湫忱一缕头发带着馨香落在他脸上,男人嗅了嗅,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指尖,将手指挪到这缕头发跟前。
“老婆,别跟我离婚。”
“你可以打我、骂我。”他舌尖舔了舔唇角,“扇我。”
喉结滚了滚,继续道:“老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礼物,钱……”
“你也可以喜欢别人,我不介意。”
这句话当然是违心的,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只要一想到廖湫忱可能喜欢别人,对着别人发脾气他就嫉妒的要发疯。
但陈雾崇还是垂着眼皮说,“但你不要跟我离婚。”
他贴近她,“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如果可以,最好再能有一点喜欢或者依赖他。
一点点就可以。
人都是会变得越来越贪心的,明明一开始,他还是只是想在她看不见地方能一直看着她。
后来又想能每天亲眼看见她。
现在前两个都实现了,他们结婚了,他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
他变得更贪心了。
时间已经快到早晨四点。
陈雾崇享受了短暂的属于他和老婆两个人的时间,决心不再打扰身边人休息。黑沉沉的眸子看着身边的人,说了今晚最后一句话,“老婆,你那个杯子被我锁在保险柜里了,明天我赔你一个新的。”
伪君子就伪君子吧。
也算半个君子。
如果老婆希望他是正人君子那样的人,他也可以一直装下去。
男人又深吸两口气,仿佛要挽留着短暂的时光。
在他恋恋不舍准备挪开身子时,被身旁的人拥住。其实只廖湫忱睡得都不舒服,翻身时白藕般地胳膊软软贴在他背上。
但男人还是全身上下的肌肉一下全都紧绷起来,原本准备抽身的动作也顿住。
廖湫忱只是睡梦中无意的举动,轻而易举却搅得他整个人都心神大乱。
陈雾崇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几乎甜的他头昏脑胀要失去理智的水,忽然感到喉咙处干渴到几乎疼痛。
他不可自控地轻轻咬住蹭上来的人柔软的耳垂,声音沙哑地喊:“老婆。”
但也止步于这一步,多的什么也没做。
他害怕老婆起来后生气。
陈雾崇几乎是贪恋般地又多待了一个多小时,用尽全身理智终于在五点多小心翼翼松开她,几乎是狼狈地进了浴室。
晨起洗澡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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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湫忱难得没有做梦,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摸过手机看时间还微微有点诧异??十一点零八,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卧室里除了她已经空无一人,床的另一边整整齐齐,仿佛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过人。
她把手机扔回去,又扫了一眼卧室,打了个哈欠,总感觉一晚上过去脸上有点黏糊糊的。
踩着拖鞋去洗漱然后化妆,选今天要穿的衣服和要戴的首饰。
她准备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计划??月徐柚?跟她一起去巡视一下她的产业。
本以为下楼时碰不到几个人??陈雾崇和她妹妹廖筠心都要去上班,昨天听祖父说他今天约了朋友出去。
但出乎意料的,楼下挤满了很多人。
廖大小姐心里诧异,先转头去看客厅中间的爷爷,问:“祖父你今天没出去?不是说跟朋友约好了吗?”
因为要去拍照,她今天特地画了全套的精致妆容,此刻说不出来的好看,问完祖父也没等回答就又扭头看廖筠心:“你今天怎么也没去上班?”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今天也不是周末?
“怎么又这么晚才起来?雾崇早早就在下面等着了。”爷爷不轻不重地责备她了一下,脸上又露出一点不舍和欣慰的神情。
等她做什么?
廖湫忱一头雾水,她扭头去看站在祖父身旁的男人。
陈雾崇终于不再是那身黑色西装和白衬衫的搭配,今天穿的要与众不同几分,带刺绣的黑色衬衫,没系领带。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面带笑意开口向她解释:“老婆,今天我们回家,回雾汀市,私人飞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廖湫忱原本还有些懒散的神色顿住,她甚至停顿了几秒,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说的什么。
她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向他,一时间也顾不得形象,拔高声音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