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昨天看的小人书里的形象。
她先捏了一个孙悟空踩的祥云,然后又捏了两只小脚,最后头部,四肢,就这样,一个小人就完成了。
哦!还有金箍棒,这个比较好捏。
因为这只是初步塑型,所以这个小人比较粗糙。
梁定在妈妈身边看着这个小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孙悟空。
接下来,时年年开始用小刻刀把泥塑压出大致的纹路和线路。
时间不知不觉得,已经夕阳西下了。
这时的天空很蓝,白云高高的,和落日散发的暖黄色光辉交叠在一起,很是好看。
梁牧川也从部队回来,下班了。
他走进来,从院子里找了个板凳,看着时年年和梁定玩泥巴。
时年年因为怕脏,所以穿了一件黑裤子,上身穿着宽松的蓝色工装短袖。
梁牧川盯着时年年看,她今天扎了两个麻花辫,有些许碎发落在脸颊。
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圆润又显娇憨,脸很小很白,怎么看着还是这么嫩,和结婚的时候没两样。
此时的时年年神情专注,一只手拿着小刻刀,另一只手拿着那小人,在精雕细磨,不时还放下手中的小刻刀换成排笔,把雕出来的废料扫掉。
她脸上满是认真,可能是为了擦汗,还有几道黑印在脸上。
梁牧川拿出火柴盒,把烟点燃,咬在嘴里,继续看时年年。
她一直是怕累的,在床上时间久了就不乐意。
但是只有在她做泥塑这件事,虽然很累,但能一直坚持下去,搁一段时间就做一个自己想做的。
说起来也奇怪,时年年做饭不好吃,不会做衣服,不爱看书。
但她做的泥塑却活灵活现的。
又过了一会儿,时年年看着自己雕刻完成的塑像,心中很是有成就感,我怎么这么优秀,雕的这么好看。
因为她要做的是彩塑,所以这塑像现在要放在阴凉处阴干,之后还要上色。
这次她雕的很小,一只手就能捧起来。
梁定得用两只手捧着。
把它放在阴凉处后,时年年就准备去洗手。
她和梁定互相用水瓢舀院子里大缸的水,帮对方倒。
洗完手后,梁定回屋子里拿玩具出来玩,时年年去厨房帮梁牧川打下手去了。
时年年除了不会做饭,不喜欢洗碗,打下手的工作还是能做的。
梁牧川之前问了母子俩吃什么,就去厨房做饭了。
今天晚上做的都是凉拌菜,凉拌黄瓜,凉拌腐竹,凉拌土豆丝,夏天吃别提有多爽了。
梁牧川看了看正在洗黄瓜的时年年:“年年。”
“嗯?”时年年眼中透着疑惑。
梁牧川没再说话,去拿了一瓢水,洗了洗手,用打湿的手把时年年脸上的黑印擦掉。
“我听说顾营长和她媳妇离不了婚了,他那离婚报告没被批准,为什么上面不批呀?”时年年看着梁牧川给她擦脸,好奇地问。
梁牧川不怎么关注家属院其他家的的事情,但这个事情他还真知道。
“现在是顾明的上升期吗?他这离婚报告打上去,离了婚,不好晋升,报告被他上级打回来了。”梁牧川解释道,而且他看那两口也没那么想离。
时年年明白了,她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梁牧川,难道她提离婚,梁牧川不同意就是这个原因。
梁牧川看懂了她的眼神,气笑了,就算他不在上升期,他也不同意离婚。
这小姑娘刚结婚的时候,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想要离婚,生孩子的时候觉得难受,想离婚,做月子的时候洗不了澡,要离婚。
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他觉得小姑娘小,不和她计较,再对她好点就是。
无论在不在上升期,他都不会离婚。
梁牧川擦完时年年的脸,用力地揉了揉她头:“洗瓜吧。”
时年年懵了下,怎么突然揉她头。
吃完饭后,时年年坐在院子里逗梁定玩,洗完澡的梁定软软的。
“我明天去姥爷家,你去吗?”时年年问梁定。
时年年娘家是机械厂的,和部队驻地离得不远不近,所以时年年还经常回去蹭吃蹭喝的。
梁定晃了晃时年年的手:“要去。”
“去几天?”梁牧川听她说要回娘家,眼神一暗,在旁边问道。
“两三天吧。”时年年认真想了想。
她这次回去没什么大事,就是去娘家周围玩,她娘家在市里,然后她让她妈做的衣服也应该好了。
“行,回来那天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去接你。”梁牧川说。
晚上,时年年无力地趴在梁牧川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梁牧川看着睡着的时年年,亲了亲她那红红的脸蛋,侧了下身子,抱着她,也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