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穰苴手里一直捏着那封信,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信为什么不是纸张,选择了绢布这完全就是废话,军报很少选择纸张,怕的就是进水侵染或损坏掉,肯定用绢布或干脆就是竹牌刻字。
智瑶越是给予专断的权力,确实是会让司马穰苴心里感到更大的压力。
“召集众将校”司马穰苴大声喊道。
自然会有人去传达召集令。
因为好些将校距离太远的关系,一些将校则是在指挥作战,肯定无法全员列位。
司马穰苴先讲了楚国和宋国的异动,随后说道:“五日之内,眼前越军必败,二三子做好不做停歇直驱南下之准备”
众人对耗费五天时间击败文种所部没有疑问,他们本来就没有动真格,要不然以为文种是怎么用三万多残军败将挡住士气正旺的原军呢。
司马穰苴又说道:“七日之后,我军务必在琅琊城外”
种所部还有一个追击以及迫降越军的过程。
众将校给予的回应是站起来,行礼齐声应道:“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司马穰苴有些恼火。
那一支一直不见踪影的三万越军,其中的数千经由海路在“琅琊”附近登陆了。而这数千绝对只是第一批,不会是最后一批登陆的越军。
不出意外的话,狐尤的那一支偏师肯定也遭遇了越军
只能说司马穰苴的预判很正确,不久之后狐尤派人汇报军情,里面提到“纪鄣”得而复失的消息。
那是狐尤先攻下“纪鄣”,只是留下两千部队把守城池,大部队则是开拔向东,三天后才知道有一支数量约在一万五千左右的越军杀到“纪鄣”,不计伤亡代价将“纪鄣”夺了回去。
倒不是狐尤大意才只是留下两千部队留守“纪鄣”,纯粹就是“纪鄣”不大,只能容纳两千部队驻扎,再则就是有合围“琅琊”的任务,无法留下太多部队。
面对“纪鄣”的得而复失,再来就是保证西南方向的把控,狐尤只能率军杀回去,力图消灭来犯的那支越军。
这样一来,三面合围越王勾践的计划哪怕没有破产,起码时间上是要往后推延了。
当然也不是只有坏消息,关于原国水军再有三天就能抵达“琅琊”沿海就是一个好消息。
司马穰苴做过齐国的司马,不至于对水军完全两眼抓瞎,没有亲眼检阅过原国的水军,着实对己方水军与越国水军在沿海展开水战,无法做出能让自己放心的胜负预判。
不过,原计划就是用水军去对抗水军,只是司马穰苴心里压力增大,多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罢了。
也许是人一旦焦虑什么,越有可能发生坏事,司马穰苴本部加大进攻力度的第三天凌晨,文种竟然玩了一手率军不顾一切奔逃的场面。
那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越军压根没有秩序可言,丢弃营盘钻进荒野,跑得满旷野全是人。
话说,越军本来就不那么擅长堂堂正正之战,他们最习惯的就是在山地与丛林作战,知道最终的集合地点在哪,才不会在化整为零之后部队直接就那么散了。
哪怕司马穰苴对越军可能利用夜色撤离防着一手,遭遇到越军化整为零的撤退方式,或者说叫溃散模式,必须防着越军使诈,不可能也让原军拆得七零八落去追。
“骑兵连夜备战,白昼再行追击。余下各部当即开拔向南”司马穰苴心中出现阴影,只是没有被情绪所左右,做出了自认为合理的布置。
为什么不是骑兵连夜去追怕的就是夜战中骑兵损失太多。
步兵不一样,保持秩序追击是速度慢了一些,敌军设伏至少能就地结阵抵抗。
骑兵在夜里驰骋一旦遭遇埋伏他们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无视掉袍泽的状况,闷头继续保持驰骋的姿态,一旦停下来绝对是脑子昏了在找死。
“文种怎么就敢啊”司马穰苴有些像是被文种的做法给敲了一记闷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