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台发了疯的电视机,将无数个画面不停的切碎并且重组。
“乖丫头,你撑着点”
旁边陪护的是个看起来衣着并不寒酸的男人,他紧张的握着小女孩的手。
“修女说了,只要能够解开这道题,咱们就成有钱人了,就可以供你上最好的学校”文網
“你努力一点,你再努力一点”
“你一直都很聪明的”
“”
“找到了”
走廊里,魏卫猛得睁开了眼睛。
无主飘荡的精神体,只要内心意志忽然变得坚定,就会坠回身体。
只是,需要意志坚定产生的重量,大于力场的吸引。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大步向前冲了出去,三两步之间,冲到了距离他并不遥远的一间病房门前,看起来,房间里面黑洞洞的,关着灯,但魏卫却飞起一脚,直接把房门踹了开来。
下一刻,有温暖的灯光洒在了魏卫的脸上。
同时映入了眼帘的,还有躺在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她身上已经插满了管子,但脸色仍然白的如同纸张,这时正弓着瘦弱的背脊,趴在了床上小桌板不停的划拉着什么,哪怕是魏卫踹门进来的声音,也对她的动作没有半点影响。
“你是谁”
床边瘦弱的陪床男人见到魏卫出来,猛得抓起一把生锈的刀子对准了他。
他大声吼着,似乎极度惊恐:“别靠近我女儿”
“你不要打扰她做题”
“”
“呯”
魏卫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痛苦的翻倒在地上,抱着腿惨叫。
魏卫从他身上迈过,拎着枪,慢慢上前,看向了坐在病床上的小女孩。
这时候的小女孩,没有自己以精神体的视角看过来时,那么畸形怪异的大脑袋。
但自己明显可以看到她的虚弱,以及确实出现在了额头的青筋,甚至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褐色,这代表着,她的脑袋已经被无数精神乱流充斥,即将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她对魏卫的靠近,以及身边男人的痛呼声听而不闻。
只是趴在了小案板上,手里握着一枝铅笔,飞快的在纸张上勾划着。
“嗤嗤嗤嗤”
一张张纸被她画满了歪曲而奇异的符号,甚至用力过快,笔尖直接刺破了纸张。
但她理也不理,每写满一张,便唰的一声扒走,又开始写另外一张。
神情专注异常,眼珠子几乎凸了出来。
手指已经被磨破,露出了发青的骨节,甚至没有多少鲜血。
那是因为手指间的鲜血已几乎被挤光。
只是偶尔,才会在纸页上,留下一道黏稠发黄的液体痕迹。
病床周围的地面,已经堆起了一堆堆厚厚的纸,甚至可以淹没人的脚背,每一张纸都画满了奇异的符号,它们歪斜的落在纸上,在病房苍白的灯光里,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眼睛
“小妹妹,下课了”
魏卫盯着她,慢慢将手里的枪举了起来:“放下铅笔”
“呜呜呜呜呜”
小女孩疯狂在纸上划动的笔忽然停下,口中发出了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
下一刻,她手里的铅笔忽然折断。
脑袋喀啪一声拧转九十度,满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魏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