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仙草慌忙抽出无数根须,远远避开,却见陶丹阳与那二百多位剑门高手的尸体突然整齐划一,行为举止完全一致,齐齐向外逃去
大钟从上方落下,咣地声巨响,震得那些尸体东倒西
歪。
虮七高声叫道∶”钟爷金爷,先斩他洞天,坏他法力他是移植的洞天,被斩去之后,便被打回原形”
大钟和金不遗醒悟,立刻冲向天空中的洞天,将洞天与陶丹阳希夷之域的联系斩断
一座座洞天在天空中如群星般移动,跟随着陶丹阳向七十二峰外逃去。
许应催动极意自在功,风驰电骋跟在后面,却见前方人群突然有人炸开,全身血肉化作道血红色的剑气拔地而起
”他中了我一剑,在试图用替身法门,将我的剑意化去
许应醒悟,一边狂奔,一边催动仙剑思无邪,思无邪脱手飞出,如同一道流光,向人群中的陶丹阳刺去。人群中不断有人肉身炸开,还有人元神也化作一道剑气,却是陶丹阳开始治疗元神上的伤势。
短短片刻,二百多人便死掉了大半,化作一道道染血的剑气,长达数十里,横七竖,或者群山之间。
待他们冲到剑门群山之外,刚刚冲过那剑门关,便见陶丹阳身边只剩下一人,那人也自啪的一声炸开,化作道血剑,形神俱灭。
”这些尸体内的元神是怎么回事”许应心中不解。
正在此时,突然陶丹阳的身体也自啪的一声炸开,血剑飞舞。
许应怔住,急忙加快速度来到陶丹阳的身边,只见陶丹阳尸骨全无,元神也自湮灭,不复存在。
他抬头看去,但见天空中大钟和金不遗还在追逐着那些洞天,将一座座洞天斩落。
不过其他洞天却在疾驰而去,速度越来越快,向远处飞去。
“是分神大法”
仙剑思无邪飞临许应身边,剑童坐在剑上,望向那些洞天离去的方向,惊疑不定,道,”陶丹阳毁掉自己的肉身,用另一具身体他在上山之前,一定在这附近藏了另一具身体。”
许应腾空而起,那些洞天呼啸没入山林,消失不见。
金不遗振翅追来,试图寻找那些洞天藏在何处。许应大声道∶”金爷回来,不要追了”
金不遗缓缓落地,轨七、大钟也追了过来,坑七叫道∶”阿应,为何不要追了”
许应摇头道∶”我们现在不知道陶丹阳变成了什么样子,就算追过去,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这时,一股强大的神识涌来,化作陶丹阳的声音在空中炸响;”此次,是我小觑了你们。不过下次我重来时,便不会让你们这般好运。”
许应澹澹道∶”你还是先活过今晚再说吧。你中我一剑,连换这么多肉身,损耗这么多元神,都未能将我这一剑的威力化去。你伤势这么重,不怕同行找你吗”
陶丹阳哼了一声,神识退散。
许应转过身来,询问仙剑思无邪,道∶”何谓分神大法”
坐在仙剑上的创童道∶”陈第二元神和身外化身的法门。修炼这种法门的人,需要捉到交炼期或者第二叩关期的炼气土,这两个境界的炼气士练就金丹,但还未炼成元神。夺取他们的金丹,将他们的魂魄记忆抹除,变成自己的容器,就可以炼金丹为自己的第二元神。那陈气土的身体,便是身外化身。只消修炼到重楼期,修成元神,第二元神和身外化身便算完成了。”
它摇头道∶”这种法术极为邪恶,很少有人会炼。”
蛎七闻言,道∶“刚才那二百多位剑门高手,都是陶丹阳的身外化身和第二元神吗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身外化身和第二元神的”
剑童道∶“当然是在他们还是交炼期或者第二叩关期的炼气士的时候”
它说到这里,不禁打个冷战。
那二百多位剑门高手,都是剑门的长老、尊者,是剑门中坚力量,中流砥柱,也是正统派的顽固分子
当年傩仙派和正统派打得头破血流时,便是这些剑门高手与傩仙派拼命
剑门傩仙派之所以能飞速壮大,也是因为这些正统派的高手屡次被人击败,让人对正统的炼气法门失去了信心,才转去傩气兼修。
”这个人,好恐怖”
剑童喃喃道,“下次遇到他时,不知道他会化作什么面目”
许应望向远处,澹然道”他已经被我打伤,种上不可磨灭的剑道烙印。无论他变成什么面目,都瞒不过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