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年看了一眼桌上的高脚杯, 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红酒,刚好给了她用处。
她又看了一眼站在许汪身边的女人姜云,清雅如老白花,如果不是知道她小三的黑历史, 单单这样看她的打扮和外表, 都会第一反应觉得, 应该是哪里养出的豪门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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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装模作样的,她看着就很不爽。
许流年端起酒杯,一把泼向那老女人的脸。
这么会装的女人, 当年爬有妇之夫的床, 怎么不装得这么良家
以为这样, 就改变不了自己以前三的黑历史了
晏蔷薇的所有悲剧, 都和这贱人脱离不了关系。
许家佣人的事, 5年前刺激晏蔷薇的事,嫁妆的事情, 这林林总总,她还没找这女人算账呢。她倒好, 一次又一次撞到她枪口上来。
贱不贱呐
“啊”
姜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迎面突然被泼来一杯红酒,还有那个高脚杯。
许流年泼的力道很大, 那高脚杯像耳光一样扇在了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姜云觉得自己半张脸都要肿起来了。
“妈”赵蔓看到姜云被砸,尖叫了一声, “你没事吧”
姜云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防备,酒水就这么泼进了她的眼睛里,这样的刺激加惊吓,眼睛都要瞎了。
“没事。”
她被赵蔓叫得耳膜都破了。
“装n呢”
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也砸在她脸上,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碎了。
许流年还很讽刺地扫了姜云一眼,眼睛泛冷,很不屑地看着她“每次你都这么喜欢上赶着扒着我不放,生怕我会对你下手客气一点那我可以成全你,充当这个恶毒的角色,满足你做圣母白莲花的表演欲。什么东西啊,天天在别人面前提别人的女儿,是你自己女儿死了没得提吗”
姜云被许流年扔的高脚杯砸了个正着,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余光看许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她心里更觉得委屈了。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许老太终于开始正眼看这个孙女,那双看她的昏老眼眸,还闪着精光“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了你非要让奶奶对你这么失望吗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你
的长辈。”
许老太站起来,脸上带着刻板的神情,一脸痛心疾首“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们,可你看看你自己,又有哪一点像我们许家的人了做人可不能忘本,你终究还是我们许家的人,你看看你现在,真的变本加厉了。”
不愧是老东西,短短几句话,就把所有错推到许流年身上了。
好像他们全都很无辜,好像他们从来没有任何错,都是许流年不知好歹。
ua学真是无处不在。
“赵蔓,你刚刚听到没啊许老太说现在对你多失望啊。”许流年看着只会流泪的女人,调侃式地说了一句,“像你这么笨手笨脚不算什么大错,只要别学你妈经常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许老太应该还不至于太厌恶你。”
许流年现学现会,马上用上了姜云那套。
此话一出,佣人们头低得更低了。
这
大小姐还真敢说啊这么明目张胆地扭曲许老太话里的意思。
自从姜云嫁过来,这俩女人也开始互相看不惯,原因在于姜云不像晏蔷薇那种坦诚直率的性子,经常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暗地里算计许老太的利益。
许老太太很讨厌这个新媳妇这么应付自己,偏偏表面又抓不到她的把柄,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听出了许流年的内涵,姜云脸色又开始发白,赵蔓依旧只知道哭。
“你这个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
许老太见许流年故意挤兑自己,很是恼火,她明明说的是她许流年,不是赵蔓。
“真是没教养。”
许流年“没教养您的意思是说我有爹生没爹养了许老太,你再生气也没必要把自己儿子都骂进去啊,你这样做不是令本就难堪的许总,现在变得更加难堪了吗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没爹养是因为我爹死了呢,虽然我也很讨厌许总,但他现在还没凉透不是,你这么咒你儿子,这样不好,不好。”
“你”
许流年这么一回嘴,老太太这下脸直接绿了。
许汪听他们撕逼争吵,心里也烦得不行。
“妈,能不能别再这里给我捣乱了。还有你姜云,我看你最近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是不是”
到现在这个份上,母亲还到处给他添乱,因
为嫁妆的事情咬死了许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他那个挑事妹妹的谗言,都嫁人了,还这么不安分。
这里边肯定还有姜云的事,这几个人真是一个德行。
想到自己生意上受到挫折,又想到这几个娘们合伙在自己后院造,许汪肝火都起来了,这些女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烦,他又难免想到了晏蔷薇。
人啊,果然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姜云被许汪这么一呵斥,心里也开始埋怨他对自己的无情,继续在这里哭哭啼啼。
许老太又被自己儿子当众这么说了,一张老脸拉不下来,心里憋屈得很。
这个大孙女,还真是口舌如簧。
一道冷冽的男声忽然传过来。
“看来许老太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官太太。”
晏回到许家的时候,从佣人嘴里知道流年已经在客厅了。
他很快迈着大步走过来,担心这些人渣欺负外甥女。
结果他才刚靠近客厅,就听到了许老太在上面作威作福,他脸上一阵冷笑,冷漠的眼神直盯盯地看过来,像看死人一样。
许老太心里一惊,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进门,周身气场极强。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谁,晏家第二个儿子,做玉石生意,平时那双手最会雕刻。
也就是,用刀。
所以他们一直都很怕这个晏回,觉得他戾气深重,可能手上还染过血也说不定。
许流年喊了一句“二舅舅。”
“嗯,年年过来舅舅这里。”
许流年很乖巧地过去了。
晏回看到自己外甥女乖巧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对着一众人怒目而视。
他让她站到自己身边来,凡事都有他给她撑腰做主。
这老不死的东西,还有这许家的所有杂碎,就知道欺负他们家的姑娘。
二舅舅显然还不知道,他外甥女刚刚可没这么乖巧过,几句话把许老太气得脸都歪了,姜云现在眼睛疼脸又疼,连半句屁话都不敢再说。
一对上杀气凛冽的晏回,许老太肉眼可见的手足无措。
晏回对着许老太,一张嘴就很不客气,字字带刺。
“你是哪来的狗头狗脸的东西,也配对着我外甥女bb我呸,这么倚老卖老,你
怎么还不去死去啊”
“我外甥女是看你年纪一大把,双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才对你客气一点,怎么着,你还真就当你是个玩意儿了啊你看到帝都城外三十里烧的骨灰了没很快就要轮到你这个老东西了”
卧卧槽
许流年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才知道这个二舅舅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太社会了。
“你”
虽然心里惧怕这个人,但许老太还是被他这话气得不行。
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没人敢这么怼她。
“你什么你,现在是我说话的时间,你个老东西先给我闭嘴”
晏问还没完。
“都给我睁眼看看,年年早就和你们许家断绝关系了,她是我们晏家的骨肉,身上流着晏家的血,轮得到你这个老不死的在这里托大说三道四我呸我们年年的长辈,还在晏家好端端的呢,还轮得到你这个老东西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啊”
晏回火气大到不行,大有要把人喷到自闭的趋势。
“还好我来的及时啊,要是我们家年年被欺负了有个好歹,你那副贱骨头,你赔得起吗”
许汪很头疼“晏总。”
晏回不管不顾,依旧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些黑心杂碎狗东西,让我外甥女不好过,隔三差五地找她麻烦,行,我也不让你们好过。这么喜欢让我外甥女过的不舒心,那你们许家以后也都别想过安稳日子了,就看谁刚得过谁呗。我看是你们这家子飘了还是我刀真就拎不动了。”
操
许汪听晏回叭叭了这么多,脑神经都紧绷了。
妈的。
以前他就很怕这个大舅子,毕竟他是真拿刀的,现在还得了。
“晏总,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
没等晏回说什么,一道沙哑柔媚的女声传来,熟悉又陌生。
“许总,那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挺深的。”
许汪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整个人都定格住了一般,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口,被人推进来的晏蔷薇。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光彩照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漂亮。
时间像是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她不再是那个天真少女,身上多了一种平和的气息。
“蔷薇
。”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面容终于有了几分动容,却不明显。
“许总,姜小姐,好久不见。”
晏蔷薇嘴角含笑。
那么多年的恩怨,终于该结束了。
姜云一看到晏蔷薇,就跟看了鬼一样,脸色瞬间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