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兰堂跃跃欲试给他扎辫子的手,嘴角抽抽。
衣服都被异能震碎了,现下,要不是头发长,他得裸奔。
荒可靠的给便宜儿子准备了衣服,白衬衫,黑西装,还有皮手套,一看就是中也喜欢的款式。
但是内裤也准备好了是不是太体贴了点啊
兰堂眼神微妙的看了眼紫色内裤再去看荒。
真神不可貌相啊。
荒十分淡定,还向兰堂挑了挑眉。
中也别别扭扭地道了声谢。
等换好衣服,中也才惊喜的发现,他、他居然长高了
我的天
中也眼睛嗖地就亮了。
拥有男模身高的荒、个子高挑的法兰西美男子,两位大家长体贴的没有打断因为长高而欣喜若狂的儿子。
太宰完全不在此列,他笑嘻嘻地断言“中也二次发育也没有我高呢这辈子大概就只能这样了”
心情很好的中也斜了绷带精一眼就懒得再理他。
荒揉了揉中也的卷发,“你这边既已无事,我就该走了。”
宽大的手指放在头顶传来暖意。
中也还是得抬头看荒,想着梦中看见的情景,高洁的月一次次被污浊侵蚀,他想避开荒的触碰,但是没避开成功。
纠结半晌终于开口,“你您注意安全。”
荒微怔,随后莞尔一笑。
带着很温柔的笑容,他又摸了摸中也的头,“放心。”
兰堂把儿子找上门的便宜爸爸的手从儿子头上掀下去,给儿子梳头。
一顺到底,兰堂捧着中也的卷发,忽然语气冷淡地说道,“等一切事了,”他顿了顿,“你再来一趟吧。”
荒笑了“好。”
重组家庭的小话,太宰撑着脸听着,无趣地撇嘴。
这fg立得比他还稳
地狱。
晴明见到了伊邪那美。
黄泉女神侧背着他,正抱着一个木偶,为他穿衣,如海藻一样浓密乌黑的长发从身后逶迤到大半个房间内。
这把头发仿佛有意识一般在腐蚀的地板上蠕动摩擦,宛如涌动的黑色岩浆。
晴明站在殿门口,彬彬有礼的行了一礼,“尊敬的黄泉女神。”
伊邪那美给怀中面容狰狞的木偶换上一件雪白的囚服,笑声清脆而森冷,就像骨堆将倒之声。
“是晴明啊。”女神笑嘻嘻。
伊邪那美珍惜地抱着木偶转过脸,白皙的小脸,柔和的目光。
晴明微微错开眼神,仿佛没有看见这张熟悉的脸,也没有看见在女神洁白的锁骨、柔嫩的皮肤上扭曲的蛆虫。仍旧恭敬地站在原地。
“你来这里又是想干什么呢”伊邪那美问。
晴明回答“在下想借道。”
伊邪那美倏地爆发出似嘲似怒的笑声,随着她的笑声,几乎布满大半个地面的长发都随之焦躁涌动。
自从被爱人背叛,这位性格和善的女神在漫长而孤寂的黄泉里早已心神扭曲。时常陷入疯狂之中,极少时候才会保持理性。
污浊再一次覆盖女神的身体,怀中木偶被她周身不稳的神力千刀万剐成碎片,又在神力中复原。
这样重复若干次后,伊邪那美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女神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这也是月读的想法”
“是。”
伊邪那美对自己的亲生子没有太深的记忆了,再美好的记忆都在阴冷黄泉消磨得黯淡失色,只有怨恨在长年累月的积压下成为最深刻的意识。
但是,她仍是记得或者说留恋作为母亲的幸福感。
伊邪那美随手扭下木偶的头,“这样的话,任性的孩子啊。”
“我早该知道,他会做到这一步的。”
女神喃喃自语。
边说边把木偶拆得四分五裂。
“这孩子还给我送了这份大礼”
“不知不觉,月读也长大了啊。”
女神小声的自语,晴明没有打扰,直到声音已低不可闻,他才又道。
“荒大人托我传来一句口信您该从这里离开了。”
污浊已经彻底淹没女神身躯,只有一张脸还露在外面。
闻言,伊邪那美眼珠缓慢转动,她把木偶碾成了粉末,低着眉注视木偶重新艰难的复原,脸上突兀的勾起一丝诡秘的笑容。
“呵”
伊邪那美短促笑了一声。
“离开”
“是。离开。”晴明淡定自若地说道,“荒大人有了一个儿子。您也该贻孙弄乐以享天伦了。”
伊邪那美眼神有点诡异,她亲女的后代都往黄泉来了多少代了,她都没有半分兴趣,但不知为何听晴明一说,竟荒诞的有了兴趣。
女神笑出声。
晴明轻声道,“荒大人说,他将和您孙子一起来接您。”
伊邪那美缓慢的站起来,污浊缓缓褪去,长发如无尽河,“不必。”她的声音出奇的柔和,“不能让月读来黄泉。这污浊,他可受不住。”
她步履优雅,身段柔美而轻盈,抱着木偶往室内走去。
“你跟着来。”
晴明领命。
黄泉宫殿的最里面便是一扇大门。
之所以称它为门,这只是世上生命对它的定义。
它并不是世界上任何一扇可定义的门。
眼前是不可计数、不断聚合和分裂的气泡组成的无边球体。黏湿的液体不断从上脱落,流淌在地面形成一大摊不可名的污浊。
一层似薄似厚的纱挡住了它四射的绮丽光芒。
晴明短暂的瞥了一眼就及时收回了视线。
伊邪那美说“这就是门。”
鼓泡和破裂的声音细弱而连续不断,让人耳鸣而目眩。
“但是,这并不是它的本体。它不在于这个时间或空间,这里的只是一道虚影。”
伊邪那美身上的污浊似乎在与之呼应,她受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它一直处在沉睡状态,所以才能被祂借用在这里,作为隔断世界的门。”
女神严厉的眼神落在晴明脸上,“你确定要打开它”
作者有话要说已解锁情报
1、限定长发长高中也掉落
2、关于门,借鉴了克苏鲁的犹格索托斯的一小部分概念,刺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