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神明卡牌(1 / 2)

银色卡牌的背后是交叉的锤子和战戬, 正面是一只伸出的手,手心放了一颗糖,底下写着“酒神的祝福具有净化和驱邪的效果, 使用次数一次。”

自从金斯利出现之后, 这张卡牌就开始在楚牧的口袋中嗡嗡嗡颤动着, 当楚牧的指尖碰到它的时候, 它稍稍平静了一下,只是很快楚牧就感受到指尖有一股拉力,这张卡牌似乎迫不及待要飞出去。

楚牧捏紧手中的纸牌, 眼睛直视着对面的金斯利,打量着他的神情。

金斯利银色的眼珠中渐渐涌现了一丝猩红, 只是很快又褪去,然后他站了起来,默然无声地看着楚牧。

一种紧绷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白棠和加西亚神父也有所感应,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疑惑的情绪。

在这种紧绷到极致的气氛中,楚牧率先打破了平静,他缓缓开口道,“三个月前这里还是一座相对比较平静的小镇,镇上很少死人, 便是死人也是一个月才死一次,但是在两个月前,加西亚神父到了这里之后,死亡人数便逐步递增。”

楚牧这段时间在格林小镇上一直在打探各种消息,据他所知, 格林小镇本来是一座安逸和平的小镇,变故就发生在三个月前,那一日,小镇上的兰格斯家的家主兰格斯被野兽咬伤了,刚开始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只是自咬伤之后兰格斯就喜欢呆在家里,不爱外出,就连看医生也必须让医生,而且家里的窗帘一定拉的死死的。

变故就出在十日后,兰格斯突然在夜间发狂,杀死了家里的妻儿,那妻儿死状凄惨,像是被野兽咬死了的,而兰格斯却失踪了,此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他的那栋房子也就空置了,就是楚牧和白棠刚来到这个世界住的那间屋子。

兰格斯后来又回到了屋子里,白天就一直藏在衣柜里,晚上就出来吃人,他似乎保持着一定的神智,吃人后就换一个地方躲藏,而且维持着一个月一次的频率,只是到了后来,变得越来越强,食欲也变得越来越大,便开始每周都吃人,其中也有侥幸未死的,只是后来也变成了血兽。

后来加西亚神父就在两个月之前,接到教廷的指示来这里进行调查,这个时候听说死人的就变多了,这里的家家户户也不敢再在晚上出门,一到晚上便紧紧关上房门。

只是加西亚神父来了这里之后,他虽然每日调查,但是很奇怪竟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而是在楚牧几人来的时候,才找到了一具血兽的尸体上交给了教廷。

“死人变多了”楚牧看转头看向加西亚神父道,“说明血兽也变强了,但是加西亚神父在这座小镇的十来天,竟然没有碰到一只血兽,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只有一个可能可以解释,那就是这些血兽在躲着加西亚神父。”楚牧道。

楚牧看向对面的金斯利,声音冷冷淡淡的,“为什么他们会躲着神父只能说明有更强大的血鬼在警告它们,让它们远离加西亚神父,这血鬼必然比这座镇上原来就有的血鬼还要强地多,才能控制这座小镇。”

所以加西亚神父在这里的十天是一只血兽都没有找到,但是楚牧和白棠出去的那晚,却是立刻就碰到了血兽,那只受伤的血兽也在意外的情况下被加西亚神父捡到了。

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对面的金斯利一直没有动弹,维持着一种安静的状态,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楚牧,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楚牧有一种感觉,他早就期待着有人能站出来揭开这一层伪装的面纱。

楚牧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在加西亚神父皱紧的眉头以及缓缓握紧的双手上扫过,然后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一点,你为什后来又让血鬼去攻击教堂”

金斯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宁静的眼眸终于掀起了一点波澜,“因为你们太吵了。”

本来只有他和菲尔逊的地方,自从来了这些人之后,就变得拥挤而吵闹,每日看着菲尔逊将本属于他的温柔送予旁人,而他只能待在那个书柜后阴暗的小房间里,日日听着那吵闹又聒噪的欢声笑语。

属于别人的欢笑,他一点都插入不进去,也不想插入进去,他只想恢复到原来只有他和神父两个人安宁的状态。

安静、安心。

金斯利再度看向楚牧,双眼隐隐泛红,“况且我忍了你们许久了。”

他本来准备在加西亚神父离开教堂的时候,让血鬼杀了这三人,即便血鬼杀不了,他也会动手,只是没想到楚牧会和加西亚神父一起出去,他就不便动手了。

所以最后只死了白发老头,这让金斯利甚是惋惜,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又想出了另一招,这一次他干脆下了一个决定,让整个小镇上的人都变成血兽。

听到这句话,楚牧的一双眼眸微微泛冷,“所以你不再忍耐的方式就是让那两只血鬼来杀了我们顺便再让这座小镇上的人都变成血兽吗”

小镇的居民被高额薪水引诱离开前往科斯镇,然后被同化成血兽,接着又被送回来杀死自己的亲人,同化更多的人类成为血兽,他们又做了什么

金斯利听到此,才终于展露笑容,“不好吗大家都一样了啊”

再也不会有人骂他“怪物”“恶魔”了,大家都变成了怪物,他也终于可以不用躲躲藏藏了,加西亚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待在教堂里不许他外出了,这才是他喜欢的世界啊

听到此处,白棠瞪大眼睛,看着金斯利,“你是血鬼”

可是即便血鬼也不能照太阳啊

加西亚神父抓紧腿上的衣服,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但是若是细听便能察觉到底下的风起云涌,“你是血祖”

他曾听教堂的主教说过,血兽和血鬼都是惧怕阳光的,这是他们的天性,但是有一只血鬼是不惧怕的,那就是所有血鬼的源头,血祖。

唯有血祖才能在阳光下自由地行走,甚至将自己完全伪装成一个人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