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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前, 阿黛尔曾经试探地向自己的公爵父亲询问过有关于科斯塔中尉先生及其夫人的事情。
晚宴时候, 她也旁敲侧击地向费奇中尉夫人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位另一家的公爵小姐的事情。
尽管科斯塔先生和费奇先生有一个前后辈的关系, 但毕竟是同僚, 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总还是有比较频繁的接触频率的。
她们这些军官夫人们, 自然也有一个圈子,再加上科斯塔家是军官世家, 他父亲是中将,自然大家都很给他们面子,对这位科斯塔夫人也比较亲近和礼貌。
根据费奇夫人所说,这位科斯塔夫人并不算十分亲和, 但也并不那么难接触,虽然笑容不太多, 有几分冰美人的样子, 身子骨也算不上非常好, 但真的有心想要相处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困难,至少不会真的被晾在一边无话可说。
阿黛尔基本领会了费奇夫人的意思, 尤其在她特地比喻了说,同为公爵小姐,阿黛尔比她就要温和许多, 她就基本明白了。
科斯塔夫人的性子要更高傲一些, 从还在闺中的时候就是如此,有段时间略微沉默,在出嫁前也很少参与社交了, 不过嫁到了科斯塔家之后,那些性子倒是又被“宠”了回来。
可见她沉默古怪的那段时间,应该是被普鲁克这个渣男勾引又被家人强势隔断的期间,不管他们有没有做出什么失礼丢人的事情,总归她是被压了一段时间,但和她了解到的一样,她和科斯塔先生的婚后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可见她最后接受了这段婚姻,甚至可能比较满意。
她只是像所有娇养出来的贵族小姐到夫人那样,带着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隔离感。
说得好听一点,那就是不论贵族怎么掩饰和表现,都会存在的那种天然的傲慢感,藏于精致的外表之下的傲慢和自得。
但阿黛尔对此也并没有什么疑义。
她考虑之后,在晚宴之后的第二天,就给这位夫人试探地发出了一封问候的信件。
在此之前,她们并不是很熟悉。
只不过是在复活节公共舞会上面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严格一点来说,他们就已经能够算是互相认识了。
只是不太熟悉,她于是写信过去的行为似乎也显得有些冒犯了。
科斯塔夫人给她回信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过了阿黛尔原本的预期。
不过这样也很好,能够在男爵的生日宴会之前确定此事,她也能够更加有底一些。
在此期间,她还和苏菲巴利小姐这个蛇蝎美人保持着联系。
一来没有什么理由就直接中断通信,传出去会显得她没理,她不想白白便宜了对方,让她宣扬一个公爵小姐十分跋扈的名声。
二来是她也希望借此掌握对方的动静,就比如说,她们两个依然互相通讯谈论着时尚,现在她已经肯定她是故意的了,但阿黛尔只做不知,在对方建议她穿什么什么流行的时候,也反过来询问对方是如何考量的。
为了取信于她,苏菲巴利小姐也必然要说些实话。
不然到时候不等阿黛尔中技,她就已经不再相信苏菲巴利的任何一句话了,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听从她的言语去做搭配。
而事实证明,在阿黛尔的名声愈发得好了之后,苏菲巴利小姐也显得有些急躁了。
现在渐渐地多了一些声音,是在说,阿黛尔才是名副其实的年轻又漂亮的“第一美人”,这当然不是阿黛尔让人传的,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些推手,但苏菲巴利在同性之中的人缘并不好,这也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看不惯她始终高调那么多年的人多了去了。
苏菲巴利小姐已经几次向她确认服装了,她为了表示自己对阿黛尔的信任和友好,前一次参加舞会,两个人都在的时候,她身上穿着打扮就和之前在信里和阿黛尔说的一模一样。
这对于亲密的女伴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大家总会互相讨论一些穿着打扮,谁谁谁买了好看的首饰也一定会说下次我要戴出来或是配上什么什么披肩。
苏菲巴利也正是想要和阿黛尔营造出这样的感觉来。
如果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阿黛尔就对她心生了一些戒备,并且通过多个人多个方式,知道了一些不一样的信息,她可能这个时候就真的已经上套了。
就像是她和莱奥波尔迪娜雨果通信的时候,莱奥和她说自己买了一对很好看的祖母绿耳环,阿黛尔就建议她穿戴出来,她们互相看过对方的衣柜首饰盒,莱奥也不介意她主动给出一些搭配建议。
同是朋友相处,阿黛尔就能够确定,莱奥会避嫌,也会发自内心地给出真切的建议,两个人的相处都是友好真诚的。
这是一种彼此心里都能够感受到的和谐和心心相印,她们还会一起品评某位夫人小姐的帽子上的羽毛好不好看,裙子上的亮片和花纹合不合适。
阿黛尔这时候就不用担心会不会某一些这些对话被人拿到外面去说道,而莱奥也证明了自己是个能够保守住闺阁私语的好姑娘。
但面对苏菲的时候,当她看到她急于取信自己,保持一个看起来很亲密的友人关系,而故意地透露一些其他家的小姐对她的好评或差评,甚至是她们与其他人的对话内容时候,阿黛尔只感到更为警觉。
今天苏菲能够为了和她看起来很好,就把其他人“卖”给她,未来也许有一日,或许就等男爵生日宴会之后,她就会把自己和她的书信内容告诉其他人。
这只让阿黛尔感到不舒服。
故而,在和苏菲小姐面和心不和的来往信件之中,她的措辞都是一再谨慎,绝对不说一句别人家的任何不好,只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什么不懂的无辜纯真贵族小姐,看起来就很好骗的那种
看起来,苏菲巴利小姐对自己的计谋也很自信,她相信了。
“我记得我有个深色的手套,你帮我拿来好吗就是那个黑色的皮质短手套。”
阿黛尔比划着鸽血石胸针的佩戴位置,对旁边的玛丽道。
“是那个水牛皮的吗”玛丽很快地就翻找到了几副符合她说法的黑色短手套,“会不会太热了”
“不会,你找薄的那个,里面没有毛绒里衬的,是普通棉料底子的,别选绒里的。”
“我今天是去和科斯塔夫人约了在圆形广场的咖啡馆喝咖啡的。”阿黛尔提醒还想给她加上两个珠宝发饰的珍妮,“不用太华丽了,不是参加舞会,但出门见人也不能太马虎,尤其对方是重要的客人。”
“好吧。”
珍妮放下手上拿的三个首饰,等阿黛尔把胸针别好,又给她戴上了同是鸽血石的耳环。
这一套阿黛尔之前没有怎么戴过,实际上是从一整个比较大的项链上面拆下来的。
这是公爵夫人留给她的首饰,曾经是公爵母亲闺阁时候佩戴的首饰,阿黛尔从公爵父亲那里得到了之后,就把这原本一整串过于厚重的项链拆卸成为几件套。
中心最大的一颗主鸽血石鹅蛋大小,周围一圈原色钻石镶嵌在银上,再外一圈钻石镶嵌在黄金上,可以单独和钻石项链扣成项链,也可以拆卸作为胸针。
两侧一对的鸽血石做成了一对耳环,造型上和主位上的差不多,不过要小上不少。
剩下留了对称十二颗以一、二、三、三、二、一排布仍然坠在项链上面,这一串单独佩戴,或者加上主位的再佩戴都可以。
等阿黛尔到咖啡馆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