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朱临溪有些恼怒,“难道赵御史不知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吗何况如此紧急的事哪还容得耽搁”
“臣不是这个意思。”赵御史辩解道,“臣只是觉得定勇侯应该等摄政王下了旨意后再派兵前去更为稳妥。”
“稳妥”朱临溪冷笑,“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染上瘟疫之人将瘟疫带到韶京乃至各地才叫稳妥”
“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臣就是觉得定勇侯擅自调兵不合时宜。”至于怎么个不合时宜,他无需多说,他相信摄政王心中自有论断。
“大家更该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如何解决瘟疫的事吗”王姒宝插嘴道,“另外,我希望先把王棕的事解决掉。”实在是王棕的事太容易解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要不然她也不会非得现在凑热闹。
“那依长公主的意思呢”朱永宏问。
“王棕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他不该在宝珠巷纵马狂奔。臣媳之前已经说了,他除了救人可以将功补过外,还是为了报信才会犯下此等错误,那是不是可以再用这个功劳抵点错处”
“如果那两个村子确实有瘟疫的话,王棕以及定勇侯的功劳确实不小。但”朱永宏未完的话语也很明确。如果不是呢那王裕泽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没有得到命令就擅自调兵,这个罪责可就不小了。
“臣媳倒是认为家兄做的对。”王姒宝无比坚定道,“哪怕那里只是有可能爆发瘟疫,也绝对不能听之任之。因为谁都不敢赌,谁也赌不起。”
又道,“因为只有先按瘟疫处理,做好相应防范措施,才能防止瘟疫蔓延。如果不是瘟疫的话,那就更好了。哪怕家兄确实因为这件事担了罪名,臣媳相信他也绝不会后悔。而且臣媳也会以他为荣,因为他真正做到了不顾及自己,而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她的这番话让在场众人均有所触动。是啊王裕泽在做这个决定时,不会想不到后果。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不能让瘟疫传到韶京,因此从出发点上,绝对令人佩服。但就像王姒宝之前所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带兵打仗的人都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行事,那恐怕天下才会大乱。
“如果家兄确实因此担了罪名,”不管别人怎么想,王裕泽出列道,“臣愿意与家兄一同受罚。”
“臣也甘愿与大伯一同受罚”王棕也上前了一步。
瞥了一眼王棕,王姒宝嘴角直抽抽。你小子的乱子还没解决呢,怎么哪里都来凑热闹
朱临溪看王姒宝瞪王棕,笑了笑低声道“如果王栩他们够格上朝的话,估计也会这样做。”韶国有资格上早朝的官员需要官阶在正四品以上,还要为实衔,王栩现在只是正五品。
“那样就更像是王家势大在逼迫公爹做决定了。”王姒宝道。
“现在也挺像啊”朱临溪说了句大实话。
王姒宝轻点了下头,十分地认可,“确实很像。”而且,她还掺和了一脚。
朱永宏想了半天方道“这样吧,一切还要等那面有确切消息再议定勇侯的事。”
“臣也觉得这样最好。”刑部吴尚书出列表示赞同。
另一个大臣随后也出列道“臣附议。”
“臣等附议。”
“那王棕这件事吴尚书怎么看”总不能让人在这儿继续杵着,自家儿媳还等着结果,否则不会轻易离开。
“小王大人今日确实犯错在先,但他有救人之功,又有报信之功,虽然他所报之事还没有来得及查证,但本意绝对是好的。因此臣以为还是可以功过相抵的。”这也是接着王姒宝的话来。最主要是比起王裕泽的事,王棕的这点小事已经算不得什么,再说宝珠巷是韶王府地界,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他们还跟着瞎掺和什么
“别的大臣怎么看”朱永宏又征求起别人意见。
“臣认为吴尚书说的对。”刑部陈侍郎附议。
人家管律法的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随后余下旁人接连附议。
“那就这样”朱永宏看了一眼王姒宝。
“臣媳倒是觉得这样做不妥。”王姒宝再次让众人见识到什么叫坑侄子。
而从她即将要被坑的侄子脸上,大家看到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实在是别人说这样的话王棕并不担心,而他小姑姑要是有了主意,几乎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