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011(1 / 2)

愿好春光 云拿月 2647 字 13天前

路秾秾很久没有回过那座别墅,时隔好些年,这次跟着霍观起回霍家吃饭,再一次回到春城世纪。

小区门外的景致和以前大不相同,街道翻新再翻新,只余丁点曾经的影子。坐在车上一路向里,恍惚间像是回到上学的时候,每天放学司机来接她,就像这样,载着她在这条路上开过。

这次车开进的不是她熟悉的院子,是霍家,那道大铁门敞开,畅通无阻。

霍家做事的阿姨出来开的门,不似回路家,还有戴芝苓特意在门口等。路秾秾看向霍观起,他只是神色自若,平静道“走吧。”

路秾秾同他一起走上台阶。

阿姨跟随在旁,小声说“太太刚起没多久,已经让人去叫了。”

“起得这么晚”霍观起淡声问。

“前一夜没睡好,晌午觉才睡久了。”阿姨压低声,用一种仿佛有些隐秘的语调说,“昨晚先生和太太又吵架,客厅砸了一半,中午两人都没同桌吃饭。”

路秾秾闻言心下诧异,不禁朝阿姨看了眼。

记忆中,霍观起的父亲和继母感情很好。那几年霍观起过的日子,她看在眼里,比谁都清楚。

霍观起却没有半点意外之色,像是早就知晓,点了点头,步入客厅时吩咐“去请他们下来。”

另一个阿姨端来茶水,路秾秾和霍观起在沙发落座,不多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霍清源和赵苑晴一前一后,两人隔开几步距离,在同一座楼梯上愣是不同行。

路秾秾看着,免不了又是一番思量。

四人在沙发上落座。

霍观起的长相有一大部分随了他爸,霍清源年轻时也是个英俊男子,如今五十出头的年纪,并不显老,身材和容貌保持得不错,看着正直壮年。只那眼角眉梢隐隐露出疲态,眼神里虽有几分锐意,整个人却没了精神劲。

一旁的赵苑晴脸色更差,妆容精致,还是遮不住那股不对劲的感觉。

路秾秾曾经见过他们,次数不多,已经是很久前的事。她面上挂着笑,一边听霍观起和霍清源说话,暗地里悄悄打量。

“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和观起一起玩,转眼都好久了。”男人们在聊,赵苑晴半天才打破沉默,看着路秾秾,那笑意分明未达眼底,“那时候真没想到你会嫁给他。”

自己和霍观起那些事可以暂时抛开不谈,路秾秾对赵苑晴的印象就从来没好过,当下,笑得同样客套,不咸不淡道“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不是吗。现在这样,您以前哪想得到呢”

赵苑晴嘴边的笑意僵了稍许。

霍观起正和霍清源说话,见她们交谈,侧眸看来,毫不客套道“晴姨,你能给秾秾做些点心么她中午没吃什么。”

路秾秾眉头轻挑,见他面色平静,按捺住没说话。

没吃什么这可真是胡说,她中午吃得别提多好。在吃喝玩乐上,她从不亏待自己。

霍观起都开了口,赵苑晴如何能说不。家里明明有阿姨,他不去吩咐,非要使唤她,她又能说什么

赵苑晴站起身,挤出笑“哎哟,怎么不早说。真是的,我这就去弄。秾秾喜欢吃甜的咸的算了,我都做一份。”

路秾秾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贴心道“不用那么麻烦,现烤一点饼干就很好。”

现烤赵苑晴听得脸色更精彩。

路秾秾只当没看到她的表情,笑意盈盈,矜持地坐着。

世事变迁,今已非昨。

谁都知道现在不一样了。

这么多年来霍清源手中从没有过实权,他和他大哥,一个被放弃,一个从未被看好。然而霍观起不同,霍倚山的希望,现在全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

再过几年权力更迭,霍氏上下,谁都要仰他鼻息。

两父子聊了一会要去书房。

霍清源起身,路秾秾见状,想自己找个地方待一会,还没动,身旁霍观起朝她看来。

她怪道“干嘛”

在卧室吵完一架也不能说吵,是争执。那天以后,他们俩之间气氛一直有点小别扭。

今天回来春城世纪,被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勾起回忆,再加上指使赵苑晴做事让她有种使坏的痛快感,那股别扭劲这会倒是散得差不多。

路秾秾朝霍清源的方向抬下巴,问“你还不去”

霍观起不动,反问“很高兴”

她不明所以,“什么高兴”

霍观起朝厨房的方向瞥一眼,“让她做点心,有这么开心”

路秾秾摸摸脸颊,“有吗”有没有都无所谓,于是撇嘴,“可能是吧。”

呵,赵苑晴也有今天。

霍观起睨她两秒,转回头去,唇边似乎柔软了两分,“你倒挺记仇。”不等路秾秾反应过来,又听他道“以前你来,她从没上过点心水果。你还抱怨,说她小气。”

高中的时候她来过霍家,就那么几次,牢骚发了一箩筐。那时候霍观起在家是什么地位,赵苑晴怎么可能会招待他的朋友。

路秾秾又岂是不知,每次抱怨不过是借机吐槽,说到最后不外乎痛快骂赵苑晴一通,骂她心眼坏,苛待霍观起。

这样的小事情,她都忘了,没想到霍观起还记得。

路秾秾心里微动,正要说话,霍观起已经敛了神色站起身“我去书房。你歇一会,过不久他们就来了。”临走瞥她一眼,不算叮嘱地轻声说“她做的东西,少吃点。”

路秾秾独自留在客厅里,等他的身影上了楼,半晌,往后一靠,压住沙发背。

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很奇妙,霍家这个地方好像有一股奇妙的氛围,一到这里就变得不一样。

不管他们之间过了多少年,多少事,又是怎样的物是人非,到了霍家,他们就在同一条战线上。

路秾秾长长抒了口气,稍坐片刻,走出客厅。书房里的谈话没兴趣,厨房里的人太讨厌,她一个人晃到门外,在草坪前的木凳上坐下。